做饭的余嫂在第二天就到了,专门负责姜鹤的饭菜。在梁尽山的威压下,余嫂变着花样的给姜鹤换菜式,然而姜鹤的食量依旧在一天天的减少。
余嫂收拾碗筷的时候,看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心觉浪费,又心疼姜鹤,可是劝也劝不动。梁尽山那边,她一个做饭的阿姨,不敢说,也说不动。
其实,梁尽山并没有限制姜鹤的通讯之类的,不过,就算是给他跟其他人联系,他也根本想不到谁可以帮他。
国内的人都当他已经死了,而假的身份江河,无亲无故,这一年里也没结交什么新人,就算是人间蒸发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梁尽山就算是囚禁他一生,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至于报警,后续根本没有消息。
至于网络求助,姜鹤并不想把这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实在无聊的时候,他只好搬张凳子,就坐在院子里,看自己之前种的那些花花草草。
有时候,梁尽山看着他照顾那些花花草草,用心得很,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又拿姜鹤没办法。
他唯一能够欺负到姜鹤的地方只有床上,这也是姜鹤越来越厌恶他的原因。
经过了姜鹤欺骗躲了一年这件事,梁尽山知道姜鹤就是不待见他,不愿意看见他。有时候午夜醒来,看着怀里睡得同样不安稳的人,梁尽山想起自己以前跟他说的那些话,就觉得一腔热情都如同喂了狗肺。
自己当初说的那些话,越想越是可笑愚蠢。他从玩玩而已到付出真心,到头来,他还是自作多情!
有了教训,梁尽山更不愿意轻易再说什么掏心的话。他现在想想,当初他说的时候,姜鹤都是报之一笑,现在想来,那是在笑他。
不过,梁尽山也想开了。
只要姜鹤在他身边,那一切都不重要。身心既然不能两全,他便困住他的身,让他的心也走不出去。
强制也好,霸道也好,梁尽山已经无所谓了。
——
姜鹤被困在院子里,不能出去活动,变得越来越慵懒。精气神也明显地变差。
梁尽山见他喜欢花草,有天给他搬了一车的植物回来。姜鹤睡醒之后发现,当着梁尽山的面,全给狠狠地砸了。
最后还是梁尽山黑着脸叫人来把地上地碎片什么都给清理干净了,免得扎到姜鹤的脚。
那天之后,姜鹤就不再摆弄院中的花草,任由它们自由地生长。藤蔓四处疯长,爬出了院子。花开得稀稀疏疏,风一吹,东倒西歪。
就这样持续了几个月后,冬季来临。初雪那天,梁尽山在公司里,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细雪,突然想起来姜鹤当初要去A省A大的时候,他还说A大在北方,到了冬天他可以陪姜鹤去看雪。
不知怎么的,想起当时看的一句话,同淋雪也算共白头。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幼稚可笑,此刻却还是萌生了回去的想法。心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念想,得不到姜鹤的回应,却反而更加的强烈。
他驱车回到姜鹤的房子,院子里大厅里没人。在卧室门前,梁尽山尽量放缓了语气,推开了门,“阿鹤,下雪了,我们……”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