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升越想越静不下来,最后甚至反常地不顾形象,坐在了医院门前的台阶上。十指穿入发内,紧绷的神经无法松懈。
他做错了吗?
是他错了吗?
他明明已经把澈锁起来,omega还是跑了……
跑了,是不是说明要挟澈没有效果,关着澈也没有效果,那他要怎样才能留住澈?
如今没了毕礼的压制,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在街道上牵住澈的手,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澈走遍北帝国各地,可以随心所欲地告诉北帝国所有人,澈是他的omega,是国相府唯一的夫人。
没有人可以再把其他omega送入他的家膈应他和澈,他不需要再倚仗他人的权势来增强自己兵力。
厉升垂下头,他今天下午毁了前帝王的陵墓,毕礼的压迫他统统还回去了,大仇得报,所有的局面向好。
可他为什么不幸福……
*
厉升在医院等了一整个晚上,没有合眼。
回家后又停留了两天,夜夜睡不安稳。
第三天一大早,他就走回苏景的病房,把苏景从睡梦中弄醒:“澈这个时候已经起床了。”
苏景疲倦地抬起眼帘,模糊的视线中倒映出厉升满目的红血丝时,给他吓一跳。
“你……”苏景顿了顿,“你几天没睡了?”
“我要他的位置。”厉升重复了太多次这句话,语气格外糟糕。
“南帝国小镇。”苏景看着对方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了,“你等下,我跟你一起过去。”
“我没这个耐心。”
“妈的你一过去,动了沫怎么办?我信不过你。”苏景怎么可能放得下心,他迅速从病床上起身,最后冒着被主治医师杀了的风险,跟着厉升上飞机。
一路上厉升没跟苏景说一句话。
“我们半斤八两。”苏景道,“你伤害过沫,我让你难受一阵子,算扯平。你别跟我摆脸色,我也是为你好。”
厉升挑眸扫了他一眼,美丽的面庞显得格外阴郁。
苏景放弃了与他搭话,两人的状态一直糟糕到站在澈的家门前,才略有好转。
苏景拿钥匙开了门,压低声音道:“门都没开,谁说他们醒了啊。”
厉升回头瞥了眼秋季湛蓝的天空,巨大的树木高耸入云,枯叶在枝头打着卷,秋雁成对向别处飞去。
“夏天这个时候他已经醒了。”厉升肯定道。
澈起的通常比自己晚一点,每次自己从床上坐起身时,澈都会在睡梦中翻个身,一边嘟囔着叫他主上,一边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钻。
只是后来澈就不这样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澈不再舍不得他离开?
好像是从那天,他把澈关在屋子里开始……
厉升深吸了口气,踩着军靴放轻了脚步。
“隔壁。”苏景指了指其中一间房屋,“上次帮他布置房屋,那间是他的屋子。”
“嗯。”厉升应了声,朝着那处迈步而去。
小心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厉升看见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眸色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