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很上道,替夏修言把东西抱了过去。贺轶鸣俯下身子从抽屉里掏出一包未曾开封的湿巾,递给夏修言,旋即注意到女孩子身上的短袖,皱了皱眉:“呃…… 那个,这边中央空调温度低,会冷,你带外套了吗?”
“没带,啊…… 没事的。” 眼见着贺轶鸣要把自己披着的外套给她,夏修言连忙摆手,“真的没事的,你看上去好像感冒了…… 还是你披着吧。”
“但我穿着长袖。” 贺轶鸣无奈地说,“你穿厚点别被我传染了才能保证工作效率。”
最后夏修言还是接受了贺轶鸣的好意,只是看上去有些无措。
迎新的插曲过去,贺轶鸣终于坐下来回复上司的消息。
上司说:“你不是还单身嘛,这次我就干脆替你牵线搭桥,正好人家也是 n 市的,你可要好好努力。”
贺轶鸣无奈地笑,然后悄悄瞥了一眼那女孩的动静。女孩子就坐他斜侧方,余光一扫就可以看到,正在从口袋里拿瓜子嗑,桌面隆起小小的一堆。
也许是嫌脖子后面裸露的皮肤冷,这会儿夏修言把头发解下来,自然地披在背后,很浓郁地流到了腰身处。
贺轶鸣摸了摸鼻子,打开微信看群聊,小王刚把人拉进群不久,群聊的聊天信息还停留在大家对新人的欢迎上。他点进个人主页看了一会儿,却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同时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夏修言:贺哥知道附近哪里小区安保比较好嘛 / 调皮
贺轶鸣:我不太知道,但我之前住的公寓安保挺好的,你要不在那边看看中介?
说着,他把自己小区的定位发给了夏修言。
夏修言:谢谢贺哥 / 可爱
贺轶鸣抬起头,正好和转过头来的夏修言四目相对,夏修言朝他眨眨眼睛,笑了一下,很甜。
贺轶鸣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晚上下班后,温照斐见他感冒愈发严重起来,忍不住问他:“你真的不去看医生吗?”
贺轶鸣囫囵吞了把药,摇摇头:“不了,睡一觉就好了。”
“你早上出门的外套呢?” 温照斐问,“你为什么不穿?”
“落在公司了。” 贺轶鸣随意地说,“放公司吧,再说。”
说着他就想回床上睡觉,头很疼,人也很乏,没精力跟温照斐在客厅里耗着。可温照斐不放他走,非要给他量体温确保没有发烧。
贺轶鸣腻烦了,说:“你好烦啊,你能不能让病号去休息休息。”
他承认,他是有点口不择言。但基于彼此都是成年人的现实因素考量,温照斐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空间,相信他能痊愈呢?倒也不必事事管教事事监督,距离产生美。
温照斐有点不敢置信:“为什么嫌我烦?”
在温照斐的思维里,也许这样是在对他好。同样的,在温照斐的思维里,也没有将心比心和放手给予别人自由的意识。高中的时候温照斐就很烦他逃课打篮球和给同学讲题,如果说给同学讲题可能打扰到了温照斐,温照斐不乐意还情有可原,逃课打篮球又碍着温照斐什么事了呢?
可温照斐就是不情愿,每次看见他都一副气鼓鼓的表情。
现在也是。他甚至能给温照斐表演一个温照斐生气的样子,眉毛挑起,眼睛瞪大,嘴唇紧抿,拉直成一条戒尺,分明地写出他的清规戒律,违反某条就会触怒天威。
贺轶鸣揉了揉自己的胀着的太阳穴:“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温照斐说:“我没生气,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嫌我烦?”
又来了。
贺轶鸣抬头看温照斐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想,明明是和夏修言极其相似的一双眼睛,为什么夏修言眼睛里只带着笑意,哪怕工作被打回重做,也从来不见生气和较真?
“对不起。” 贺轶鸣服了软,服软能把繁琐的过程简单化,不解释能省去一切麻烦,“是我口不择言,但我现在想直接去睡觉,晚安。”
温照斐拿着温度计,怔怔地看着贺轶鸣走回了房间。
开启更多功能,提升办公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