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鹿诧异地看着他, 直接一骨碌坐了起来, 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灵气泉？”以前小黄鸡说过, 他不能透露与系统相关的事情, 不然它就会被强制剥离, 所以他记得自己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陈疏野一拽游鹿的手臂, 让他趴在自己胸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细软的发丝中抚摸着，“那还不是有一只小鹿生日时喝醉了，自己在那边念念叨叨, 说想带我去玩，我当时还听不明白。”他轻笑道。
游鹿回忆起来了, 18岁生日晚上, 自己喝了很多酒, 醉醺醺地扒拉着陈疏野不放, 好像还是野哥给他洗的澡, 抱着他去睡觉。
那时候小黄鸡已经离开他了, 他好不容易才从系统离开的难过中调整过来, 生日那天得到了玩偶, 才开心起来。
“我还有两个鲛人小伙伴呢, 他们后来还生了宝宝，都生活在灵气泉里。”游鹿得意洋洋地说道，伸着手臂比划着：“我的灵气泉比海还大，他们可以在里面探险，看海底的礁石和珊瑚, 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生物与他们共存。”
陈疏野摸了摸他的脸颊，笑道：“我知道。你还说那个雄性鲛人唱歌很好听，那个女性鲛人的尾巴颜色特别绚丽，鲛人小宝宝还会可爱地吐小泡泡。”那时候的自己，还以为这些都是傻小鹿的醉言。
游鹿没想到喝醉的自己居然说了这么多，他笑着说了当初兑换鲛人时的趣事，小黄鸡还为此闹了脾气。
他们一起聊了很久，窗户外边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的色彩。
游鹿蜷缩在陈疏野的怀抱里，“从小，我就很想跟你们分享。可惜现在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带你去看，那奇妙的景象……”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黄鸡已经走了。”
陈疏野轻轻拍着游鹿的后背，哄他入睡，游鹿就在说话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听见舒缓的呼吸声响起，陈疏野才慢慢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的眼神落在床头柜上坐着的小黄鸡玩偶上。
原来这是从小陪着鹿鹿的系统送的，难怪鹿鹿会那般珍惜。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黄鸡身上软乎乎的鹅黄色绒毛，轻声道：“谢谢你陪着他，走过最难过的时候。”
那时候的游鹿该有多难受，才不过十九岁的年纪，便被心中的挚友杀害，孤孤单单的灵魂没有转世，却看着伤害他的众人活得逍遥又快活。
反反复复地怀疑着自己为何诞生，又为何死去。
“那时候的我，感觉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游鹿的话平静，却令陈疏野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