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他娘只能给他在头上覆上一层毛巾,尔后哭哭啼啼的去求药了。
阮眠嗓子烧的厉害,连喘息都带着热气。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凑近他,勉强睁开眸子,还以为是他娘。
谁知对上一张严肃冷厉的小脸儿。
嬴政看着眼前躺在床上,无比虚弱的少年,顿了顿,赵谷生病了。
可奇怪的是,脑子里并没有闪过如何杀了他的事情,而是怔愣了一下。
少年虚弱的躲在满是布丁的被窝里,小脸本就雪白雪白的,生病之后愈发的苍白,整个人蜷缩着,仿佛极其不安。
嬴政眸子暗了暗,缓缓走上前去。
阮眠嗅到熟悉的气息,眸子一酸,生病后总是十分的委屈,现在似乎如泄了闸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
阮眠娇气的伸出一只手,胡乱的抓嬴政。
但始终都够不到,终于金豆豆忍不住从眼角儿边边掉落出来,“抱。”
轻极了,像是奶猫似的呜咽,又和被雨摧折的海棠一样脆弱。
嬴政做了一个他自己都未想过的举动,伸出了手,握住了阮眠。
阮眠的脸庞立刻炸绽开了笑容,又唤了一声:“抱。”
嬴政动了动唇,上前了一步,立刻被少年抓住了手腕。
毛茸茸的脑袋依偎过来,998见状松了口气。
嬴政垂眸,看着这个少年。
依偎的模样不似作假,即便是前世,他都从未遇过被人依赖的事情。
他收养的两个儿子从小对他更多的就是依赖。
又何谈娇宠。
心底好像有什么柔软的绽开,嬴政刚要伸出另一只手,身后就传来了声音,“谷儿,娘给你拿来了药。”
嬴政蓦然回头,女人摸着墙壁颤抖的走进来。
她猛然一僵,“有人在吗?”
声音有些颤抖,她几乎下意识的升起防备。
嬴政淡淡道:“赵政。”
女人松了口气,她知道儿子最近和赵政走的很近,虽然那是秦国的人,但是这深宫里也没人会和赵谷玩。
所以她还是很欣慰的。
她咬了咬唇,有些欲言又止。
嬴政看出了她的不便,淡声道:“药给我吧,我帮他煎药。”
女人露出个笑容:“谢谢。”她忽然回过神:“对了,我先去准备早饭。”
早上一发现赵谷发热,她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求药,现在连饭都没准备。
嬴政嗯了一声,打算抽回手,可阮眠却缠着他不放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