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法文打着招呼:“嗨,请问这间房有人住吗?”
艾晚亭刚从阳台走进房里,窗帘后面陡然闪出一个人影,还未看清对方面孔,他被便人从背后用臂弯勾住脖子死死圈住,腰上被什么东西抵住。
冰冰凉凉的圆形触感,艾晚亭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大哥艾比利是个警察,偶尔会带枪回家,他曾经偷偷摸摸的将大哥的配枪拿出来玩过,冰凉又重手,巨大的冲击力近距离一枪就能爆破一个西瓜。
他可不想像被爆破的西瓜一样,血红的汁水流满一地。这种危机情况下他拼命的想着办法自救。
晚亭悲催地急速转动大脑,内心吐槽: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一大早被女人分手,回家了遭贼持刀入室抢劫,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结果又被陌生人拿枪抵着腰。
艾晚亭在被枪抵住的同时将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解释的用法文说:“我是隔壁房间的住客艾晚亭,我的房间里进了贼入室抢劫,我打不过他,逃跑中看到你刚好开着窗户所以我就翻过来了,能不能麻烦你伸出援手报个警?”
艾晚亭让对方直接报警一是想证明自己无故闯进他房间的目地,二是真想让警察抓住正在隔壁房间的盗贼,毕竟他所有的证件都在裤子里的钱包里。
许绍阳低头瞧着困在臂弯的人,当时他正在房里听电话汇报工作,发现阳台有动静后,迅速持枪做出自卫防护,他因着职业关系,警觉性很高。当陌生人进来时自己应该占据有利地位,所以毫不犹豫地钳制对方并且拿出枪抵住对方的腰。
听完怀里人的解释,居高临下的借着柔和灯光看清他的脸,面孔有些熟悉,是早上大厅里沙发环座中躺在他旁边睡觉的男生。
他寒声说中文说:“你是Z国人对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背后的人几乎考虑了几分钟才开口,艾晚亭在等待回应的过程中,紧张的身体微微颤抖,生命被威胁的他额头冒出冷汗。
耳边听到熟悉的国语,他莫名有些激动,在这陌生的地方至少双方能好好沟通。
艾晚亭僵硬着脖子点点头,伸手想扯开对方勒在脖子上的手臂,但眼神瞄到对方健硕的肌肉,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升半空中的手掩饰般的扯了扯有些另他发热憋汗的浴袍领口,深呼吸试图放松。
精神紧绷的艾晚亭可能没注意到,自己本就松垮的的浴袍领口在刚才无意的动作拉扯中已经大开,露出部分肩颈与前胸的皮肤。
空气中弥漫着艾晚亭身上传出来的淡淡沐浴露芬芳,许绍阳有些尴尬的转头,眼神有些无处安放。
撤开抵在艾晚亭腰间的枪,环着对方脖子间的手臂渐渐松开力道到没有完全松懈,他因为职业关系加强训练过视力,在微弱的灯光中必须看清身边的细节部分。
眼神掠过锁骨的瞬间,眼睛瞟到艾晚亭左边锁骨凹陷入的一颗红痣,那是一颗细细小小圆润的红痣,如同六年前,不顾危险,将他从即将爆炸的汽车中救出来的那个人,锁骨中的一颗红痣位置一模一样。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还是救自己的就是怀里的他?
声音带着急切的直盯着那颗红痣,颤声问:“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艾晚亭此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灼灼目光,战战兢兢的回答:“中文名字艾晚亭,Z国景市人。”
连名字后面两个字都一样,许绍阳低头看了眼手臂弯中年轻人平坦的胸膛,将人放开掰着肩膀让他与自己面对面直视。
因为六年前的车祸中许绍阳被人救起后脑袋昏昏沉沉,被人搂在怀中没能清看那张人脸,所以带着一丝不确定,记忆中救他的人头发还挺长的,一直以为那是个女孩子。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问出:“你在六年前的青春一高旁,有没有在车祸现场救过一个人?”
艾晚亭大学毕业后就脱离父母与学校的管制,这两年沉迷于花天酒地玩晕了头,六年前的事情哪里还记得清,眼下这情况他到底是该认还是不该认?
皱着眉头纠结了半天,迷迷糊糊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忐忑不安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回:“大哥,我是在青春一高念的书,事情都过去六年了,你说的救人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吧……”
不太明亮的环境里,男人的眸子深邃并发亮,不知是不是错觉,艾晚亭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些许意味深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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