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以安胎为重,秦婆子和小叶子开始轮流去早集,留一人在家守着卫子清,生怕随时有什么问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待产远比怀孕更磨人,饶是卫子清心态好也快顶不住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每日心情不好了,他就在心里骂孩子他爹。
废物一个,自个孩子快出生了都不知道,哼,自己也是废物,孩子他爹是谁都不知道。
以后别让我有机会想起来,非得好好整治的他不能人道才算解恨。
京城。
“阿嚏——”
冯管家贴心的奉上热茶:“今日昼夜温差大,侯爷切记保暖。”
宋泊明摆摆手,他脸色泛白,嘴唇干裂,春天温暖的白日他却身披貂衣,却依旧冻得发颤,明显是病了。
张口说话时嗓子都是哑的:“阿秀呢?又出去了?”
冯管家提起这个就头疼:“我来就是要说这个,阿秀公子非要去醉红楼,大白日的强迫里面的郎君们起床接客,人家老鸨子不依,好言相劝,他便砸了人一个花瓶,老鸨子报了官,阿秀公子倒是配合着去了官府,可一路高喊”我背后有人,我是侯爷的弟弟,谁敢抓我。””
这已经是这月第三起恶性事件了——对于侯府来说,上次是拦了郡主的马车躺在地上,说被撞着了要郡主赔钱;上上次是墨汁涂了所有椅子,来拜访的文武大臣们,足足七八个,全部脏了衣服——
宋泊明面色毫无波澜:“去把他保出来。”
冯管家皱眉道:“虽说都是小事,可这么频繁,早晚会坏了您名声——”
宋泊明批阅着公文,头都没有抬:“不用管他,出不了人命就行。”
“可郡主已经带了话过来,问您是不是对他有意见,要是有意见就进宫去皇上面前好好说道说道。”
宋泊明冷声道:“告诉他让他安分点,不然杜家小公子的婚事明日就定。”
“这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阿秀公子不就是为了要回老家吗?就放他回去又如何?“
宋泊明揉了揉眉心,疲惫道:“我在想想,你先去保阿秀回来,今日先别让他出家门。”
冯管家唿吸都要停了,欲哭无泪,还不如出去祸害别人去!
他知道阿秀恨他——也不知道从哪听说的是他把清哥儿逼走的,这他认了。
可阿秀吵着不愿意住在侯府,这可不行,这边形势未定,把阿秀和小四放回老家,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和清哥儿才是真的完了。
可阿秀闹腾了几个月,看他越发纵容,已经从拆家演变成了拆别人家,这样下去早晚惹了他也收拾不了的麻烦,实在不行,他想回去就回去吧。
阿秀看了眼旁边木头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