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从此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情?感,对她保持贞洁,你在众人面前?许诺,你愿意这样吗?”
“我愿意。”
我愿意。
即便要和你生活在谎言之下,即便再和你在真相之外彼此磋磨——就?算和你一起落入地狱,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恨恶我。
但你只能是我的。
我的……
慕霖轻轻抽了下眼皮,猛地醒了过来。
这个梦很沉闷也很幽长,直到醒来时他胸口好像还?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重到喘不过气?来。
慕霖睁开眼睛,下一秒又赶紧偏头皱眉。
遥控器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这两天的窗帘总是漏光。
不过好在春光明媚,他梦里的那些沉闷也很快被驱散了。随之而?来的身侧迟钝的酥麻感。
女人跟往常一样,八爪鱼一般黏在他身上,细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大白腿挂在他腰间,呼吸绵长而?均匀。
慕霖盯着祁凝长翘的睫毛看了一会儿,唇角弯了一瞬。
胳膊麻了,但他却?满满当当的,全是安定和庆幸。
慕霖安心缓慢地吁出一口气?。
他身上的祁凝很轻地呓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老公。”她黏黏糊糊喊他,手脚没有从男人身上下来,倒抱得更紧了。
“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啊……”
夫妻俩足够熟悉,即便这样半梦不醒,她也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慕霖摇摇头,“不算噩梦。”
这么久了,他们那段错付的时光还?是会偶尔入梦。
每次醒来,慕霖都?会沉闷又心痛,但他从不会告诉祁凝他的梦里有什么。
他心甘情?愿被这些隐秘的梦境搅扰——就?当这是对他当初的愚蠢的惩罚吧……
“我梦到,我把你弄丢了。”男人翻了个身,把怀里的老婆抱紧,脸深深埋进她颈窝里,“还?好现在找回来了。”
“什么弄丢啊。”祁凝打开了哈欠,含糊嘟哝,“我又不是一一,还?能走丢啊……”
说着她又打出个绵长的哈欠,翻身脱离开男人的怀抱,还?把人家的半边被子全抢走了。
慕霖跟着贴过去,在她额角上轻轻一吻,又替贪睡的瞌睡虫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些,他才?看到他们的大清早是怎样一副光景。
相当宽阔的四柱床满满当当,不止是他们夫妻俩,俩电灯泡不知道什么是时候也赖过来了。
不仅有人,那只一米二的巨大缅因猫居然也横在床尾,露着大半个毛茸茸的肚皮,正眯眼睇着慕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