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你也会痛……
他曾经说她,不够心狠。
可是。
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狠?
大量的人涌进,将阮玉妆制服,她麻木地任由那些人按倒在地上,抬起头,褚镜玄隔着人群,视线与她碰在一处,凤眸里的情绪太复杂,玉妆想,她这辈子都看不透了。
玉妆被人带出后,晋滁跪地,道:
“前朝余孽不可不除,今日,她敢行刺陛下,明日,焉知不会危害陛下的江山,请陛下下旨,赐死阮玉妆!”
褚镜玄扬眉,淡淡道,“卫帝已死。你为何这般恨她?”
晋滁一僵,随即低声道,“微臣只是为陛下着想!”
其余人也纷纷表态,褚镜玄狭长的眸子掠过,“此事容后再议。”
苏幻蕊上前道,“陛下,臣妾好生担忧……”
褚镜玄忽然问:“当年救了朕的,当真是你吗?”
他那双眼睛太深邃,苏幻蕊一阵心虚,只得问了些旁的,将话题给岔过去。离开金銮殿,路上遇见了晋滁。
苏幻蕊走上去,阴狠道:“那位玉妆公主,留着终究是隐患,你难道不害怕,她蛊惑陛下么?”
“杀了她,自己也会沾上一身腥。她不是有一个义兄,唤作风眠。斩断她所有的念想,我就不信,一个万念俱灰的人,还能绝处逢生!”
阮玉妆跪在雨里,已经两个时辰。
褚镜玄是不是死了,这样想着,还是有锥心的痛楚蔓延。
她舍不得他死,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舍不得。
阮玉妆恨他,更恨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
直到,她看见了那个人。
晋滁。
大雨里,脸崴筆
色阴郁,手里紧扣着一把二十四骨伞。
她发起抖,想要逃跑,晋滁却像是捉兔子一般,大手一捞,就将她紧紧 地抓进怀里,她太瘦了,晋滁甚至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阮玉妆很害怕,他阴郁的双眼,这让她回忆起那天,撕裂的痛楚再次蔓延过全身。
他几乎是拖着她在地上走,玉妆的脚磨破了,流出血。
他扔开伞,玉妆也淋湿了。
她呜咽着,希望他能够放过自己。可是晋滁与褚镜玄不同,他对她全然的憎恨,又怎会有一丝怜悯之情。
玉妆放弃了挣扎,反正,晋滁最多就是把她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杀掉。
她忽然期盼着,他能痛快地将她杀了,就再也不用痛,不用苦了。
“睁开眼睛!”
“他们都是你害的!看清楚!”
“你的亲人,你的好友,还有他——”
晋滁扳正她的脸,手一扬,直直地指向一人。
她看见了被吊在半空,奄奄一息的少年,身上伤痕累累,血液顺着衣袍,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乱发覆盖,隐约可见清俊的眉眼,衣袍下空荡荡的,他——没有腿!
风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