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区长没那么做,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江留白摇了摇头。
克里便一字一句,格外认真地回答道:“他不舍得。”
“他视您如生命,不会允许您受一点伤害的。”
这最后一句话,化作雪崩的最后一片雪花。
不知不觉,江留白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可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如果不是痛到极致,又怎么会失控成这副模样。
江留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可当他望着手术是室上的红灯亮,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害怕。
护士推门而出,拿着一沓纸,说:“谁是病人家属,签一下字。”
江留白上前,毫不犹豫地在与病人关系那一栏写上了伴侣几个字,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护士扫了他一眼,继而开口道:“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主要是求生欲望不强烈,要提前做好准备。”
江留白闻言一窒。
求生欲望不强,是因为确定自己不会相信他了吗?
江留白一直在手术室外等着,直到护士出来,告诉江留白,楚炀的生命安全。
江留白这才松出一口气,身上的担子都松了一半。
楚炀待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一个多星期,才被允许转到普通病房。
江留白一直在他身旁照顾着,那枚被楚炀扔在地上的素圈戒指也被江留白找了回来,此刻正戴在楚炀的无名指上。
江留白望着楚炀消瘦的侧脸,鼻头又有些酸,便起身替楚炀擦了擦嘴角。
不知是不是江留白的错觉,楚炀的眼睫颤了颤。
江留白看了一会,发现楚炀确实还在昏迷状态,就起身离开了病房。
待江留白刚离开病房,一直昏迷的楚炀猛地睁开眼睛。
他这次伤得的确有点重,以至于现在动一动都有些困难,但楚炀并不是很在意,当他看到圈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时,顿时一愣。
过了一会,楚炀像想通什么一样,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虽然是险,但好歹目的达到了。
又过了两天,楚炀还是没醒过来,江留白便忧心忡忡,问医生,医生说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也正常。
江留白没有办法,只能天天守在楚炀的身旁。
终于在一个清晨,江留白从梦中醒来,抬眼发现楚炀正侧着脑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