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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绿茶禁地(1 / 2)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绿茶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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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会儿,长生子均匀的呼吸声在屋子里响起,还时不时带着些梦话。

“来,干一个!”

“走起来兄弟们!”

“我,先干为敬,嗝……”

长生子翻了个身,又陷入了梦境。

沅璆鸣无语:“我就很好奇,莲城都这德行了,谁还能陪师父喝酒。”

“师父他能日行千里,讲不定去其他地方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喝起酒来,就算是那地方在海上,都能给你飞过去。”花弄影正在照镜子。

她今天可哭狠了,从未觉得自己有如此天赋异禀,居然能够这么真实,仿佛她真的死了个师弟。

“还好师父过来了,不然我体内的水都哭干了,后面都流不出泪水,”花弄影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吨吨吨给自己灌水,“说起来师父怎么知道的,师弟啥时候告诉他的?”

“不是师兄先跟我们说的吗?不是师兄你告诉师父的?”沅璆鸣转身去看舒怀月。

舒怀月也在喝水补充水分:“不是我啊,我哪有那功夫。”

花弄影摆摆手:“行了行了,骗过那群人就好,不过师兄,师弟他在哪啊?”

“我不知道啊。”舒怀月眨眨眼,镇定地说道。

沅璆鸣、花弄影:“……???”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们弄了这么一出?

隔壁,敖睿刚刚与单宗元和赵先礼两个人吵完架回来,内容是关于单宗元胡乱指挥,导致东海失去了调查的关键人证一事。

敖睿让单宗元必须给个说法,不然东海与他没完。

此话一出,弄得单宗元一个头两个大。

龙景不在后,敖睿一个人回来颇有些不习惯。

和龙景打过麻将的侍女看敖睿神色不太好,忽然也有些伤感,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之前龙公子在时,院子里仿佛多了些人气,没这么冷清。”

在龙宫里待久了,特别是她们这些做侍人的最有感触,四处都是压抑的,不敢高声喧哗,也不敢疾步行走。

出来的时候,宫里那些小姐妹不说羡慕是不可能的。

敖睿突然说:“若是我要带他回东海呢?”

侍女没想到敖睿居然会问她,斟酌片刻回答道:“东海,怕是不适合龙公子那性子,他就该无拘无束的。”

敖睿笑笑,挥手让侍女们退下去。

现在不能带人回东海,等事成之后呢?不过,作为龙王,他其实能给龙景的自由并不多。

就像今天,敖睿想,如果宋明翎在场的话,一定不会让龙景去冒这个险。

……

宋家乱作一团,宋明雎看到那爆炸之后人都麻木了,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遭了,姐姐知道会杀了我的。

于是她也立马带着人去找龙景,翻遍了山头什么也没找见,直到朴见深的狐狸找到了那一根发带。

脑子里的声音一直告诉她,宋明翎就是个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宋明雎心底又在狡辩,固执地觉得龙景一定是特殊的存在。

而宋明翎那么费心尽力地把龙景留下来,不是让龙景来受作践的。

看到宋明雎这样,贺归舟心里也不好受,他不喜欢龙景,觉得龙景烦,可从未想过让他去死。

老者忽然开口:“真的没看到龙景的其他反应?”

贺归舟道:“什么?”

“在敖睿身边的时候,龙景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吗,难道他那个时候就想着赴死了?真没看出来性子这么烈。”老者似乎有些感慨,“好些年没见过这样的人了。”

“没看太清。”贺归舟如实道,他注意力都在辞镜魔君身上。

老者叹气:“好好找找,说不定在这附近还能见到什么蛛丝马迹。”

贺归舟想想也是,带着人继续寻找起来,一直到后半夜。

外面的动静太大,自然就让人忽略了身边的动静。

“所谓灯下黑,他们一定想不到我就在这里。”龙景看到修为高的人都散去了,披着那还有一小段使用时间的披风,从洗灵池里爬了上去。

这披风不防大乘期的修士,龙景拿捏不准赵先礼和辞镜魔君都在什么境界,万一自己蹦出去被看见就完了。

从在洗灵池低下看到天上那个模糊的黑影起,996就突然警觉起来,告诉龙景,来者的数据很熟悉,像在哪见过。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是那天晚上,和原主的灵魂碎片交织在一起的东西。”

龙景不傻,他才不会相信是所谓的原主半夜回魂,能够牵扯上关系的,与原主的死也脱不开干系。

顿时就觉得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龙景才不会以身试险,后面爬上岸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一个一模一样的纸人。

自从上次为了帮宋明翎越狱,龙景在纸人上面下了大功夫,没想到最后全用给了自己。

为了逼真一些,龙景还忍痛将宋明翎的那发带给系上了,这条发带宋明翎下了禁制,龙景将他放在纸人身上,能够让纸人不会被立马窥探出破绽来。

连带着师兄师姐给的一些护身法器,他全塞上了。

他就一直呆在湖底看情况,反正没有任何呼吸问题。

洗灵池里灵力纵横交错,肉眼不可窥探,反倒成了龙景最好的保护色。

爬出来的时候夜色已深,月亮高悬,不远处还有点点火光,宋家、天衍宗、太虚观、御灵宗、摇光海和商山书院还在奋力找寻龙景。

“真是对不住啊。”龙景不好意思道。

996:[宿主此番金蝉脱壳,倒是比敖睿之前的法子好很多,死人总比活人方便许多。]

龙景弄干身上的水:“就是不知道曲青奕会不会给我也立个衣冠冢。”

996沉吟片刻:[把你和宋明翎埋一起?]

龙景:“……”

996:[这算不算新房?]

龙景:“你其实可以闭嘴了。”

宋家后山之大,占地万八*千亩,毕竟整个莲城都是他们的,占用一座山而已。

龙景很快地就走进了林子里,生怕辞镜魔君又回来。

他估摸着人家被他这么一炸,起码也脑子嗡嗡响,而且辞镜魔君好像并没有办法直接靠近他,不然就不会一直让他上前,而不是自己直接过来抓人。

雪又下了一层,踩在积雪上面会发出一股逼仄而压抑的声音,好似把人的心脏和血液全都踩紧实了,压得透不过气来。

“她似乎真是之前那个龙景的妈妈。”龙景一边走一边说,“长那么像,怎么可能错呢,但是她也太恐怖了。她想骗我过去,也知道我不是龙景。”

颜姝的语气太温柔了,眼里都含着笑,方方面面都充满了欺骗性。

若不是龙景见过类似的眼神。

“那眼神,就跟我那个亲妈一样,一开始上来就先跟你亲热说话,试图拉近关系,可是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龙景靠着树停下,“这么一说真奇怪,怎么感觉他和我还怪像的。”

996不擅长安慰人:[宿主……]

龙景的面前落下了一小块月光,在黑黢黢的林子里,像一小盏灯。

“我俩的妈,都巴望着我们死,然后我们也真的被他们杀死了。”龙景忽然有些词穷,他觉得自己很难复述好这两件事,只能从表面上寻找那最大的相同点。

那就是他们最后都死在了血亲手上。

[可是,辞镜魔君为什么要杀了原主呢?]996想半天还是没搞懂这一点,[而且,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天衍宗,还无声无息地杀死了一个长老的亲传弟子,都没被发现。]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还没人知道龙景的壳子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不是,堂堂魔君,居然能在天衍宗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将对方的魂魄带走了,并且一直在想方设法杀死后来的龙景。

她也一定知道,被自己杀死的人是不会再活过来的,看到自己儿子的躯壳再次行走起来,那时候她又在想什么?

“其实我更好奇,她是怎么把原主给放到天衍宗的后山的,那个时候,她到底是不是一个魔?还是,依托了什么东西进来的。”龙景道。

辞镜魔君的突然出现,直接斩断了宋明翎留给龙景的后路,也断了其他人保龙景的法子,在现在与魔界关系擦枪走火的时候,辞镜魔君之子的名头,足以压死龙景。

996:[她在做的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但是你不还有个爹吗,这些事恐怕与你那个爹的身份脱不开关系。]

龙景脑子里浮现出尹寒曾经说过的话,东海罪龙,贬至小周山为山神,白发银鳞,形如风,站如松。

还有柏杉第一次看到他和敖睿,提到过的:你们看着真眼熟。他还说过,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去过秘境,龙景合理怀疑,原主的爹娘去过秘境,只是当时没做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变故,最后导致了秘境里的一切,又不得而知。

而敖睿在他出洗灵池的时候,要他去别院,有事相告,敖睿他想要说什么?

林子里树影交错,月光斑驳,龙景不太能看清路,只能走一会儿再摸索一会儿进程很慢。

以至于他都注意不到,周围的空气像水波一样游动起来,手腕间的莲花坠子亮起来一抹红色,原本他站的地方,若是外人见了,只会看到错综复杂的灌木丛和树林。

可是龙景明明是走在一条小路上,且就离之前站过的地方不远,还在继续往前走。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一剑霜寒……不见客三千……”

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歌声自不远处响起。

龙景才发现走过这片林子,看到了精美的雨榭歌台,雕梁画栋,江南风情的建筑隐匿在这片竹林里,在月光之下黯然神伤。

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来者,宋氏何许人也?”

声音微微拖长,带着颓丧与倦怠,恍若枯竹落水,横躺山涧,却困于根茎在土,不得进,也不得退,只能在原地长满青苔。

龙景没再前进,却莫名觉得这声音熟悉。

“为何不说话?是家主唤你来的?”声音愈发进了些,隐隐带上了些期待,好似枯竹上还挂了个果子,来日能得到新生,“她叫你来做什么,是鸩酒,还是匕首?”

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有些脆又有些闷,他跑得快,喘气声愈发明显,像是个不怎么运动的文弱的人。

白发胜雪,广袖飘摇的人忽然出现在龙景面前,一瞬间,让人以为月亮落下了人间。

“宋若星?”龙景脱口而出。

宋若星扶着墙,胸腔剧烈起伏,他后退几步,又忍不住走过来,他低头去看:“有影子,活人?”

和龙景记忆中的宋若星完全不同,那个宋若星是坐在轮椅上的药罐子,是易碎的花瓶,就算干坏事,都只敢暗戳戳刺|激别人。

不像现在眼前这位,不仅好端端站着,像个月中的精怪,他眼睛都是红的,似兔子精转世,眼中多了些猜不透的癫狂,硬生生被他压抑着。

“你知道我?”宋若星像是见了多有趣的东西似的,大着胆子走下楼梯,到了龙景跟前,“你不是宋家人,我闻得出你的气味,和我讨厌的那条烛龙好像。”

龙景任由他打量自己,捕捉到了他话语间的信息:“烛龙,什么烛龙?”

“还能是什么烛龙,你和他……呵。”宋若星话说一半,又不继续说下去,玩弄着自己头发,绕着龙景转。

龙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方来的,他以为宋若星早就死了,不然怎么会全然没有消息,既然还活着,那宋若鹤一定不准人发现,他怎么可能直接走过来。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宋若星问。

龙景如实道:“不知道,我似乎走劈叉了。”

似乎看出了龙景的担心,宋若星笑了:“你放心,我这里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她可放心这地方了,是专为我打造的樊笼。”

宋若星提起了龙景的衣袖,抬眼,“我侄女送你的?一看就是宋家的物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每个宋家人都是一朵单独存在的红莲,化成灰宋若星都分辨得出来。

龙景只知道里面困着一个瘟鬼。

“这是他的一缕神魂,你出了什么事,他都会知道,若涉及到你生命危险,这道神魂,和里面困着的东西会为你挡灾。可你要知道,神魂受损,永不可复原,”宋若星放下龙景的手,“啧,不过里面这个东西死了才轮得到我侄女吧,你还能多作死个几次。”

龙景没想到宋明翎还做了这件事,心刚提起来,就听说瘟鬼死了才轮到宋明翎来扛,又放下去了。

那玩意好像死不了,他得去炸了这世界,才能轮到宋明翎吧,这样想想,宋明翎算是没有背着他做这种不要命的事情。

龙景不知道宋若星话怎么变得这么多,没忍住:“你不是死了吗?”

“大家都这么觉得啊,可是,谁见过我的坟呢,有人去上香不成?”宋若星忽然凑近,表情看起来很奇怪,“可有时候,被人遗忘,也是一种死亡,宋若鹤就是想折磨我,她恨我差点取代了她!”

宋若星瞪着眼睛,轻轻笑了一下,又在龙景面前乱逛起来,像个醉鬼,对着月亮,开始唱之前那首断断续续的歌:“满堂花醉三千客……”

“你……”龙景忽然在宋若星身上发现了,与宋明翎同样的气息。

魔气怎么也拦不住,从宋若星身上钻出来,宋若星踉跄地走上楼梯:“前些天,宋若鹤可是来找过我的,听说我那个侄女遇上了大|麻烦,只能我去救。不过她又没来了,是出事了吧?”

他看龙景没动,自顾向前走去:“不理我也行呀,那你就也别想出去,咱俩就一块困在这,再一起死在这里,在这山上造出两个坟堆来,想必后来者都会猜测吧,这是谁啊,怎么没听说过呢。反正我也不急,可是你,被抓住也不要紧吗?”

宋若星住的地方很大,一切应有尽有,就是除了他没有别人存在,没有别的活物,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在见到人之后话变得特别多。

而且说话还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看着就不大正常。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吗?”他就撇了龙景一眼,砸吧了下嘴,“噢,你居然知道。可是你不知道,我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呢,宋家的男丁,很少有我这么长寿的了。”

宋若星越上了二楼的栏杆,摇摇晃晃地在上面走,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可他又总能在最后一刻稳住。

龙景听到这个话题,终于走近了一些:“为什么?”

宋若星很满意龙景回应他,直接说出答案:“因为天人五衰啊,灵力早就不如以前了,留着半神之血的宋家焉能长久?”

“你为什么能活这么久?”龙景想知道的是这个。

宋若星托着下巴,坐在了栏杆上,指了指龙景手腕上的那个链子:“做个交易?”

“什么?”

“你用这个,带我出去,我告诉你答案,宋家的男丁怎么才能活下去。顺便再跟你说,宋若鹤想对我那个侄女做什么,你肯定想不到的,”宋若星像个狐狸,“你看这样,划不划算?”

“你知道的对不对,宋若鹤为什么会来找你。”

从进来开始,龙景就没掌握过对话的主动权,一直被宋若星牵着走。

“当然知道呀,当然是想让她那个孩子活下去,因为我才有办法,我是宋家亲手培养出来的魔,我若与日月同寿,宋家重回巅峰指日可待。”

宋若星就像有能洞察人心的本事,完全知道龙景想要些什么,但是他就要绕着说,在重点处蜻蜓点水而过,让人抓心挠肺。

龙景隐约能知道宋明翎的身体不大行,而宋若星的存在,似乎能给一些答案。

“你也要出去,为什么不可以带我出去呢?我敢保证,不会引起宋若鹤的注意力的,她早就不怎么管我了,她以为我要死了。”宋若星看着龙景,仿佛在看一根垂坠到地狱的蛛丝,他要想办法抓住,然后朝上爬。

龙景注视着他:“我如何信你?”

“来,”宋若星对龙景招手,“你摸一下我背后。”

龙景跟着过去,可听到宋若星这个要求满脸的疑惑。

宋若星微微侧过来:“快些啊,墨迹。那条烛龙可比你果断。”

龙景心里权衡片刻,隔着衣服贴上了宋若星的背,这一摸给他吓一跳,人再怎样,以这个佝偻的姿势背上应当会有几块突出的骨头,何况宋若星这么瘦削,一定会更清晰才是。

可是没有,软绵一片。

龙景用了些力气,本应该是肩胛骨的位置,凹陷了进去。

宋若星忽然就在龙景的注视下软成了一团,成了一堆人皮,他蠕动着靠着墙角重新站起来:“现在你放心了吧,我对你做不了什么,不然宋若鹤怎么敢让我一个人在这。”

没有骨头,一根也没有,皮囊之下是充裕的魔气。

宋若星很快站起来去穿鞋,“今天宋家肯定出事了,我在这都能听见响动,之前我那姐姐那么着急,我侄女现在在哪?”

“他离开莲城了。”

“走得好,该走的,留在这,变成跟我一样的怪物吗……”宋若星笑了一下。

他扶着墙穿鞋的时候,宽大的袖子垂落下来,露出了骨瘦嶙峋的手臂,上面有骨头的质感,却没有骨头作为支撑,仔细看,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像什么虫子撕咬过,还有些别的东西,留下了好几种牙印,还有一些是利器割伤的痕迹,全集中在手腕和臂弯的血管上。

“你害怕吗?”宋若星当着龙景的面,捏住一块结痂,眼睛都不带眨地撕下,血痂带着血肉,血液涌出,染红了他的白衣,“我还会流血,你说我到底是什么呢?”

“我侄女一定很喜欢你,可是他配吗,他骨子里的血,跟我一样脏,你肯定不知道,我的第一个孩子,撕破了它母亲的肚皮钻了出来,一出生就会吃肉,吃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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