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胸前的血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代泽?”席恙嘴唇颤了颤,用力晃了晃杀手已经失去了温度的尸体,下一秒豆大的泪珠溅落在了代泽的脸上。
接着,omega伤心的大哭划破了被红蓝警灯照亮的长夜。
秦礼坐在地上,听着席恙的哭声,把代泽重新抱在了怀里。
在众目睽睽下,他吻了下杀手的额头,抱着他站起身。
“你们说,他怎么能这么狠,要我看他死一次不够,还要让我看他死第二次。”
“每次还都这么丑。”
“我是不是欠他的?”
说完秦礼笑了笑,众人却被这笑弄的胆战心惊,有人想过来扶他,秦礼让开了对方的手,自己抱着代泽的尸体上了封亦的车。
“别跟着我。”他发动引擎后说道。
有警员没忍住开口,“头儿,这不符合规定。”
械斗现场死了人,尸体必须先运回警局。
旁边另一个比较年长的警察立马扯了下他的胳膊,让对方别说话。
等秦礼开着车离开,年轻的小警察指了指车尾灯,“刘哥,这......”
“先做你的,头儿还不知道规定么?”被称作刘哥的警察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别管,等他回来自个儿会解释。”
秦礼明显跟那位死者关系匪浅。
跟秦礼共事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头儿在人前失态成这个样子。
秦礼走后,警方拉起了警戒线,技侦的人在勘查现场,封亦搂着席恙,来到了现场外围。
omega依旧在哭,但声音这会小了很多,留在封亦耳边的是席恙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他能感觉到,代泽的死让席恙很伤心。
从过去到现在,对方是唯一一个让席恙有如此巨大的情绪波动的人。
席恙的感情越来越趋近于正常人。
可封亦并不觉得欣慰。
如果可以,他希望,席恙永远不要经历这种失去朋友的痛苦。
又过了一阵,席恙抹了抹眼,往后退开了一步。
“封亦,我们去医院。”omega带着鼻音说。
封亦愣了愣,没问席恙去医院干什么,他叫了辆车,陪着席恙一起去了丰济。
到了医院,席恙换上白大褂,连夜叫了简飞和那几个外科专家过来开会,并定下了第一台“腺体”摘除手术的时间。
从头至尾,封亦陪在席恙身边,没有出声阻拦过一句。
他知道席恙突然这样做是为了代泽,杀手为了那帮孩子痛苦地过活了一生,此刻对方死了,席恙不想让他所有的煎熬都变成枉然。
而封亦除了默默支持席恙,再也没有办法因为自己的私心,拦着他。
第一台手术是给一个刚刚植入人造器官没多久的三岁小孩做,相比于其他人,他是风险最低手术难度最简单的一个。
但还是花了席恙近十个小时的时间。
封亦从早上等到傍晚,期间,席恙为了防止自己病情发作,提前注射过一次缓释药剂,为了有足够的体力,他补充过一次葡萄糖。
可等omega从手术室出来时,封亦瞧着对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