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会忘了你，我下辈子，一定要离你远远的，”孟辰终于放弃去捂鲜血涌出的伤口，哽咽着去捧贺昀的脸，“我一定不要再见你，永生永世！”
贺昀再没有反驳的力气，费力抬起眼望着孟辰，艰难的抬起手，想像从前一样擦净他脸上的泪，却停滞在半空，最后无力的朝下坠去，带着眷恋的眼闭上，只最后在脑中念道，“哪怕做你身边的一个野鬼，我也要跟着你，永世不变。”
一把利剑，最后却是沾了两人的血，鲜血自脖颈处喷涌而出，缓缓闭上的眼里没有不舍与犹豫，空洞的眼闭上，他最终和他倒在了一起。
“贺昀？你到底怎么了？”贺昀猛的清醒过来，抬起头，看着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的孟辰，发尾还往下滴着水。
是了，已经过去很久了，他的阿辰当初和他一起死在了黄沙飞舞的边疆，而他昏昏噩噩的跟随着他，如同最后一刻的念想一样，做一只跟在身边的野鬼。
“…想起些从前的东西。”贺昀缓缓摇了摇头，怯弱一般的咽了下口中唾沫，却忽的站起身，将孟辰抱进了怀里。
“怎，怎么了？”孟辰愣了一下，压下心底不知为何涌起的一抹难过，“你想起什么了？我，我安慰安慰你？”
“无事，你让我抱抱，就一会儿。”贺昀低头将脸埋进孟辰的脖颈，许久也没动，久到孟辰觉得自己的腿都站麻了，久到孟辰觉得那边肩膀的衣服，都被什么浸湿了。
……
无边的白雪覆盖在绿叶上，压的树枝低垂，仿佛就要折断，白皙的雪映照着周围环境，亮堂的仿佛不是深夜。
“失败了？又失败了…”徐亦喃喃自语着，抬手摘下兜帽，他还是穿着那身衣服，仿佛感知不到寒冷，“我要除掉所有，所有干扰我的人，只有我闹的大一点，阿無才会来见我…”
黑色的衣袍与他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肤色格外的格格不入，他伸出纤细到仿佛只剩骨头的手，接住往下飘落的雪，雪花落在他的手上，却并没有很快融化，仿佛这不是一双带着体温的手，而是冰冷的一个模型。
徐亦握住手心里的雪花，无神的眼里露出一抹不甘的神色，雾白的瞳孔四处扫了扫，转身回到山洞。
惨叫从中传出，风带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没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