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眼前台灯的光芒好像也变得越来越缥缈。
裴聿城轻捏着照片的一角，头靠在手肘微眯着双眼，哑声呢喃着：“烟烟，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
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在陷入黑暗前，他留恋地看了眼手中的那张笑脸。
阴冷的空气像是水一般无孔不入地灌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细雪如柳絮落下，寂静的房间，一双手拉起滑落的棉袄，轻轻地盖在伏在桌上睡着了的人。
后背的寒凉忽地被温暖取代，裴聿城眼睫一颤，不由睁开了眼。
抬头间，他瞳孔骤然紧缩。
“烟烟？”
林烟手覆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你可是医生，不知道这样会着凉吗？”
温柔的声线中透着一丝责怪和心疼，却又像火苗驱散了周遭的严寒。
裴聿城握住她的手，站起身将她揽在怀中，宽大的棉袄将两人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你很久都没来看我了。”他闷声说着，像极了一个被忽略的孩子。
林烟贴在他胸膛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温声道：“我一直在的，只是你没发现。”
裴聿城心不觉颤了颤，收紧了手臂。
他紧抿着唇，不敢浪费一秒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哪怕这是梦。
“聿城，谢谢你带我去了天湖。”林烟抬起头，眉眼中满是爱意，“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闻言，裴聿城眸色微沉：“对不起，没能送给你一个最好的生日礼物。”
林烟却摇摇头：“你救了唐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