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皱起眉:“我听李叔说了,你也不要自责,有些事咱们尽力就好。”
裴聿城眼底划过一丝悲戚:“徐磊,我都怀疑我到底适不适合做医生了。”
徐磊一愣。
“我以前说烟烟不适合做医生,现在看来我才是。”裴聿城苦笑,“从烟烟走后,只要救治的人去世都能把我击垮,我甚至都开始害怕了。”
听了这些话,徐磊神情一凝:“聿城……”
他没经历过裴聿城的伤痛,所以觉得什么安慰都很无力。
想用林烟来让他振作起来,可又怕再触及他的痛处。
徐磊紧抿了下唇,强颜欢笑:“聿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唐婷的情况越来越好了,她的孩子也很健康,只要她配合治疗,她和孩子都能平安的。”
闻言,裴聿城眼眸微亮:“是件好事。”
徐磊刚把医疗物品放进他房间,住在村东的李天跑了过来叫着:“裴医生!裴医生!”
裴聿城和徐磊一怔,忙走了出去。
只见李天灰头土脸,额头还破了,正流着血,连手上都沾了不少血。
“出了什么事?”裴聿城焦急地问。
李天吞咽了几下,着急忙慌地解释着:“我兄弟他……他被墙压住了。”
他也没说清楚人的具体伤情,裴聿城转身去取急救箱,回声朝徐磊道:“你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李天立刻摇摇头:“不,不用,我跟你一块儿回去!”
三个人冒着细雨往李天家赶去。
李家房屋后边横在屋子和陡坡之间的墙只剩下了残破的一角,湿粘的黄土倾泻在坍塌的墙上。
鲜红的血从砖块处慢慢延伸到了几米外的排水沟里。
已经被拖出来的李天弟弟李阳躺在屋檐下,几个人手足无措地站着,见裴聿城来了,忙叫嚷起来:“裴医生!李阳他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