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嘉元的生死。
嘉元的瞳孔瞬间放大,这是惊惧的表现,他勐地抬起头来,“王妃,求王妃给条活路,我现在就走,再也不出现在王妃和瑞王眼前。”
他并未想到瑞王妃行事如此果决,一句话便要杀了他。
瑞王妃一双美目看着他,眼中冰冷无甚温度,正如看一个死人一般,“你当初勾引王爷时,便应当想到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现在不死,日后也要死,拖出去吧!”
人被拖了出去,府中再次恢复平静,瑞王妃仔细端看着自己涂着大红色蔻丹的手指,这是她亲手处置的第一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人。
而皇宫内,聂旭东已与赵永年汇合,皇宫如今被太后掌控,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让宣德帝写下退位诏书。
可退位诏书已经备好,玉玺却不知在何处,没有玉玺的诏书只是废纸一张,瑞王想要名正言顺的登基,便首先要知道玉玺在何处。
赵永年随聂旭东出现在上清阁殿外,聂旭东高声道,“父皇,儿臣给父皇请安!”
远远的,看见有人押着五皇子和七皇子靠近,聂旭东冷笑一声,“父皇,五弟和七弟也给您请安了!”
宣德帝心中咯噔一声,他早已命人将五皇子和七皇子送出宫去,怎地会被瑞王找到?
半晌听不到回音,聂旭东亲自为宣德帝解释,“父皇深谋远虑,提前为五弟和七弟谋划出路,同样作为父皇的儿子,儿臣很是羡慕。都是自家兄弟,五弟和七弟在这种危难关头独自在外更是不安全,所以儿臣擅自做主,将他们接了回来,父皇不会怪儿臣吧?”
宣德帝面容肃冷,近卫们铁甲着身,连弩冰冷。
“你待如何?”
聂旭东悠哉的看了一眼赵永年,“儿臣只是想让父皇告知玉玺在何处。”
“休想!”
“啧。”聂旭东看起来很为难的模样,“若是如此,父皇可别怪儿臣不顾手足之情!”
宣德帝心下发冷,他一共四个儿子,瑞王是唯一封王的,熊正理从小养在广阳府上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瑞王造反,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老五和老七身上。
不是身为皇帝心肠冷硬,而是这两个孩子被瑞王捉了,按照瑞王的脾气,即便他得到了玉玺,这两个孩子也一样活不下来。
他们都是见证瑞王造反的人,与瑞王一样拥有继承权,又亲眼见到他起兵造反,瑞王是不会放他们活着离开的。
沈林见宣德帝身形轻晃,赶忙上前扶住他,“皇上!”
“朕以为朕做的很好,却没料到老五和老七被他捉了。”
沈林沉默,宣德帝如今的两难他也知晓,但此时若大开殿门那所有人都会死。
殿外又传来聂旭东的声音,“父皇,老五和老七如今在殿外跪着,您在殿内多久,他们便跪在殿外多久,您可舍得他们如此受折磨?”
聂旭东一个眼神扫过,带头的都尉在两位身份高贵的皇子膝盖后用刀鞘一点,两位皇子噗通一声跪在坚硬的石砖之上。
“父皇,您年岁已大,记性不好也是有的,儿臣去给太后和母后请安,还望回来时您已经记起玉玺的位置。”
宣德帝紧咬牙关,后妃,双君,这宫中的任何一个妃子他都不曾挂心,只将自己的孩子送出了宫,但他们如今却落在了瑞王手中。
“是朕太过自负了。”被沈林扶着坐在椅子上,宣德帝失魂的模样已经注定了两位皇子的下场。
沈林心中一痛,宣德帝子嗣不多,成年的加上熊正理才四个人,熊正理从未受过皇子教育,他的出生也很难向世人解释,从古至今也没有传位于公主的先例。
宣德帝心中的两难的抉择他感同身受。
但此刻太后等人在外虎视眈眈,这大门一开,前期所有的准备都会付诸东流,而且按照宣德帝的个性,他绝不会心甘情愿的将即将到手的胜利让给他人。
被太后把持朝政多年,宣德帝急需这场胜利摆脱太后的桎梏,他盼望这场胜利太久,久到已在心中变成了最深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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