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老臣也知晓一朝天子一朝臣,詹清是状元及第,他出任丞相,所有人都信服,可戴梦云是个什么出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些年禹州动乱,他便是幕后黑手,作为礼部尚书已是讽刺,这次竟然直接晋升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于是朝堂再一次吵翻了天,官帽,靴子满天飞。
聂旭东一身龙袍头戴冠珠,一言不发的看着底下一堆老头子吵成一团,但他不恼也不愁,在所有人吵完之后,便有小太监走上前来为每位大臣都搬上了一张小桌子,上面均是几本厚重的佛经。
“朕与各位爱卿同朝共事三年有余,这三年以来对各位的秉性深有了解,大家一心为天下百姓着想,朕知晓。今日正巧是佛缘日,为了惊心也为了为朝廷祈福,请各位将手边的佛经抄写三遍,抄写完成之前不准任何人离开大殿,吃喝拉撒睡,一应内务均在殿内解决。”
说完当真不顾所有人诧异的表情,带着小福子款款离去。
戴梦云被封为丞相一事在京城乃至整个王朝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回府之后,内务府的人马安排的丞相府的牌匾早已挂在门楣之上。
白一明如今在京中随着熊景海驻守,但他仍旧只是熊景海的下属,戴梦云这几年跟随季柳,无论是商场还是朝堂都混迹的有声有色。
相比詹清世代为官的清廉,戴梦云这个丞相可谓是整个长安王朝最有钱的丞相。
单单是每半旬王朝各地往他府上送的银子都够周围百姓看花眼的了。
仙人居短短三年里遍布北方大小城镇,每年自西北而来的各种新奇物件儿几乎都经过戴梦云的手流向王朝各地。
眼瞅着戴梦云的官位越做越大,白一明索性在熊景海麾下挂个闲职,闲暇时多了,他竟然在丞相府中挖地种菜,还凭借自己瓦匠的手艺用砖石给来往的鸟儿修筑巢穴。
这日,戴梦云回府,正巧赶上管家带人押着两个小厮要从廊下去偏门。
戴梦云停住脚步,问道,“为何堵着嘴,这是要送到哪里去?”
“大人。”管家停下脚步,“这二人偷懒不做工,背地里嚼主子舌头,正要发卖了去。”
心思剔透的戴梦云看着那二人惊恐的脸色,瞬间明了,“卖远些,若是府中再有嚼舌头的,一并发卖处理,不用前来回报。”
“是。”
当天夜里,洗漱过后的二人正要歇息,戴梦云坐在床边,貌似不经意的问道,“又有人说你吃软饭了?”
白一明手下动作一僵,随即拍了拍柔软的羽毛枕,又拉开蚕丝被,“嘴长在他人脸上,这种事儿杜绝不了,左右我不在乎,你也别往心里去。”
戴梦云从身后抱住他,他强势之后,白一明着实受了不少委屈,原本就木讷不会表达的男人,如今话也是一日比一日少了。
第二日,戴梦云便寻了季柳,“我想要个孩子。”
“你身体没问题。”季柳回道。
“可这么多年来我却从未有孕,他为我付出良多,我却不能护着他,若我实在不能生,我……”戴梦云咬牙,几遍他不能生,他也说不出要为白一明纳妾的话来。
“我说了,你身体没有问题,孩子也是要看缘分的。”
季柳宽慰他,双儿不宜有孕,戴梦云身体无碍,想要孩子只能顺其自然。
熊景海此时从门口进屋,一只手提着一个调皮捣蛋的混小子,剩下一个整个人都乌漆嘛黑的跟在熊景海身后,见着戴梦云,熊景海将三个孩子嫌弃的往季柳面前踹过去,“要孩子做什么,生出来气死老子!”
季柳一瞧三个泥猴子,倒吸一口冷气,方才还温柔的模样消失不见,瞬间化成喷火龙,“昨日刚与你们说了不准往池塘那边去,淤泥那么多,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爹爹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旁边适时出现一根丰满的毛茸茸的鸡毛掸子,熊景海递上武器嗤笑一声,这三个猴孩子越来越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想他能号令千军万马,却管不住自己的三个孩子,也只有季柳能治的了他们!
季柳眼神微冷,接到手中,三个泥猴子瞬间四散开来,一串泥脚印留在地上,“快跑!”
“跑?”季柳冷笑一声,“阿海给我抓住他们!”
戴梦云瞧见这副鸡飞狗跳的模样,心中刚升起的对孩子的渴望,又被打消了去。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有孩子的愁孩子多,没孩子的愁享受不了天伦之乐。
回到府上,白一明正在给院子中的菜浇水,戴梦云让周围人都下去,没有命令不准凑上前来。
而他自己则扯了扯衣物,一直以来,相比于他的胆大包天,白一明则显得十分老实,或许,适当做些改变可以让这个强壮的男人为他留下一个孩子?
戴梦云不知道自己正在发什么疯,但是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主动凑上去了,将白一明压在石桌上,他自己则晃动努力腰肢,他想要一个孩子,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多月后,戴梦云看见桌子上最喜欢的清蒸鲈鱼突然有了恶心反胃的感觉,他不动声色的让人撤下去,换了两道酸辣开胃的菜。
第二个月月初,戴梦云淡定的将手腕递给季柳,季柳摸脉时眼光一亮,“已经两个月了!”
当天晚上,白一明趴在戴梦云的肚皮上,戴梦云看着这个老实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头顶。
美好的气氛被白一明一句话打断,他说,“原先我还想,你赚了那些个银子,我也不会花,这下好了,咱们有孩子了,将来让他……”
戴梦云的目光逐渐凌厉,白一明闭上了嘴,“我是不是说错什么?”
“无事,你高兴就好。”
这样的男人,戴梦云无语叹气,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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