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清闲,我可忙了起来,要替他收拾烂摊子,要假装不经意地向林淼透漏那瓶水“我”并没有喝,所以“我”现在才能好好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还要同他道歉,说自己当时并没有针对他,并且要在节目上应对他时不时甩给我的烂摊子。
果然,早先我就想到,乔鸢惹的祸,最后出来顶锅的一定是我。
不过,江停月似乎比我们俩都要忙碌,他白天需要工作,需要接送我上下班,还需要陪在乔鸢身边,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所以难得,我们三个似乎是因为过度的疲倦,没有心情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互相和平共处到了节目结束。
最后的总决赛结束,林淼不出意外的是第一名,我松了一口气,上车的时候腿一软,差点撞到了车框上,多亏了身后的江停月扶了我一把,我这才得以站稳。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江停月,双方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疲倦,大抵是因为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又没有乔鸢出来烦我,我一时竟忘了,我的任务,不是和他共苦,而是要把他眼里的疲倦,变成痛苦。
我回过头,不着痕迹地甩开了他的手,上车靠在了一边。
晚间车不少,我透过窗外,看车缓缓驶过路边,行经桥边,我抵着车窗,目光幽深地看着桥上的灯光映在江面上,突地开口说道:“可以停一下车吗?”
江停月寻声看向我,我对上他的目光,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我想下去看看。”
还没有等江停月开口说话,我又嘲讽地接道:“你放心,我没有地方可以逃跑。”
江停月抿了下嘴,朝司久说道:“把车停前面吧。”
车停在桥边,我下了车,晚间的风一下子涌到了我的面前,吹散开了我额前的碎发,我猛地吸了一大口凉风,冷风灌到嗓子里并不舒服,我被呛得咳嗽了起来,眼尾沁出泪花,我弯着腰站在江边,咳嗽的声音随着闪烁的霓灯,划过江面,搅动着江面的波纹,我的心情随着江面扩起的波纹,渐渐舒缓。
而江停月就站在我身边,抬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我侧目看向他,平常没有波澜的眼眸,似乎是被江面的灯光映衬着,有了点点的光泽,“我可以走回去吗?”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可以。”
他没有说要陪着我,但是却跟在了我身旁,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瞥向我。
我假装他不存在,步履缓慢地沿着江边的景,月下的灯,汽车疾驶而过的声音,走在被风铺就的路边。
我斜睨了江停月一眼,发现他的表情也在渐渐放缓,眉宇逐渐舒展。
然后在下一秒,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因为乔鸢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假装没有注意到,既没有放慢步伐等他,也没有加快步子,好像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江停月第一遍并没有接,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手插着兜,加快了几步,跟在我身边,直到电话铃声一直在响,他这才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