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月的答案我并不知道,因为在乔鸢对我讲述完两人的对话之后,他就命人按着我的胳膊,掐着我的嗓子,把那整整一瓶的他喝过的药都喂给了我。
仿佛硬生生吞食了千万的金针,又好像有火把顺着我的咽喉来回地灼烤,太疼了,我赤红着眼,被系统从这种分裂的疼痛中抽离出来的时候,仍没有反应过来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直到乔舟剧烈的咳嗽声把我的思绪唤醒,我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我已经感受不到那种痛楚了,现在正在承受这种灼痛的,是乔舟本人。
他眼尾的泪水因为痛苦不断的滑落,我总是不满意的那副麻木的表情终于因为这种疼痛扭曲了起来,他被活生生地灌了一整瓶,嘴里的鲜血夹杂着药水涌出,我望着他倒在地上疼到抽搐的模样,突然难受得整颗心都皱了起来。
怎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你呢?
江停月匆匆赶来的时候,乔舟还在苦苦挣扎,他的手指抓着地板蹭出了数道血痕,双眼赤红,额角青筋凸出。
他看起来像是要死了,可是我一个鬼魂,为他难过,却不能替他哭泣。
“乔舟!”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江停月如此歇斯底里的声音,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江停月慌张到手指都是在颤抖的样子,他看都没看乔鸢,抱起乔舟就往外跑。
虐渣指数+20
这一下子,乔舟再也不需要给乔鸢唱歌了。
他被灌的药远比乔鸢要多,送到医院里勉强止住了痛,可是声音却再也回不来了,乔鸢只是不能再用高音唱歌,而他是永远都不能再唱歌了。
我飘在乔鸢的身后,看着江停月赤红着眼睛,掐着乔鸢的胳膊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乔鸢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滑落,可是表情却很是平静,他安静地看着江停月的样子,像极了初见江停月时的乔舟。
他眼皮垂成一条直线,说道:“江停月,你现在必须选择,是我还是他。”
江停月一下子噎住,他愣在那,望着乔鸢满眼的泪水,无力地松开抓着他的手,沉默了半响,哽着嗓子吐出“抱歉”两个字。
“抱歉是什么意思?”乔鸢抬起头,好笑地看着他,“你知道你是私生子吧,你刚去江家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待见你,只有我,只有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你被打被骂的时候,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你发烧生病的时候,照顾你的人是我,帮你夺取江家继承权的人,也是我,到头来,我就只值你一个道歉吗?”
江停月垂下目光,伸出手温柔地抹去乔鸢眼角的泪水,“所以我一直让你站在身边,从来没有抛弃过你,不是吗?”
他声线一直很轻柔,说出话来好像清风拂面,可是乔鸢却为此打了个寒颤,他突地发觉,两人相识这么久,他从未知晓江停月的真实面貌,一如江停月,一直装作不知道他的真实面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