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放心。”申玖见她担忧之色，郑重道，“以前是小九儿……不懂事，枉负了主上信任。今后再不会了。”
阿?见他说的恳切，略略欣慰，复又感慨微笑：“总归是长大了。姊姊还记得七八年前刚出师时，你不过十五六岁，脾气又臭又冷，跟谁也不亲近。如今说话，倒是有模有样了。只盼着你以后记得今天说过的话才好。”
二人又说一会儿话，阿?收了碗筷，又嘱咐了申玖好好养伤，方才去了。
望着阿?的背影，申玖闭了闭目。阿?是阁主身边贴身侍女，因阁主幼时便由她服侍，她虽不会武功，秋漠寒却待他如亲姊姊一般，十分敬重。那时的申玖只觉这女子种种体贴照顾，不过是主上用来施恩下属的计策、收买人心的手段。故而上辈子，申玖对她是面热心冷，假意交好，只觉她人心机深沉，那笑意也虚假的让人作呕。然而随着流渊阁不断被削弱，倾颓之局已定，阁内逃的逃，死的死，降的降，阿?却一直不离不弃，他们伤了病了，更是竭尽全力的照顾他们。
然而最终……
申玖闭了眼似不愿回忆，牙齿被自己咬的咯咯作响。
最终，她是自尽了的。
申玖还记得那个夜里，客栈起了火。
主上神色冰冷的看着对面，而阿?被对面的人擒住，刀架于颈。卓敬温的人叫嚷着要主上自废一臂，来换阿?的性命。那时的阿?半身血污，云鬓散乱，在混乱和尖叫中，晏晏笑意始终未变。她望着他们，容色柔软释然，如煦阳般温暖笑着，声音温和轻婉。
“主子，阿?走啦……”
说着，她将刀狠狠按在了自己颈上。
倒下前，她清浅笑着，喃喃似又说着什么，然而身边风啸火燃之声不绝，却再无人听清那最后的言语了。
那时的自己，心中蓦地升起一丝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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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走火入魔
过了两日，秋漠寒欲闭关七日，申玖等人奉令为秋漠寒护法。
申玖领了命，径自向闭关练功的石室而去。到了石室，只见两人已候在室外。
“主上还没到，咱们还要等一等的。”酉实见申玖前来，开口解释。
申玖点头，转而向另一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