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背景嘈杂不已,有些含糊却嗓音清亮的男声还是清晰的传到了容时的耳朵里:“你谁,怎么会有我的电话的?”
原本局促的气氛一扫而空,容时没忍住,露了点笑声出来,电话那边的人更恼,语气也冲了不少:“又是秦雨介绍的人?你告诉那个傻,逼,老子不是出来卖的,老子不干了。”
容时嘴角原本噙着的笑意顿时消失了,声音也沉下来:“你在秦雨的酒吧工作?”
“……”那边沉默一阵,似乎意识到自己骂错了人,说错了话,小声说了句:“……莫名其妙…”话音刚落,电话就被对面的人挂断了。
再打回去,对面就显示占线了,容时意识到,自己被拉黑了。
几次回拨都未果之后,容时在廖修晏的电话页面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打出去。
容时唉声叹气好半天,对于自己下意识想找廖修晏求助的行为感到无奈和羞愧。
或许是出于不想受廖修晏过多的帮助以免以后难以脱身,也有可能是因为前一世廖修晏表现得太过可靠,可无论是什么原因,容时想,现在的自己都该明白:要想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和噩梦,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根本或尽量少的与之前的人接触,包括廖修晏。
放弃了最便捷的选择,容时叹口气,撑着轮椅起身,慢慢绕着沙发走了一圈。
腿有些酸软无力,容时坐下来细细的捏上捏下,躺在床上半个月没怎么走路,出院时也被贴心的准备了轮椅代步,容时本以为还能再好好的歇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麻烦事就迎面而来,兜头给了容时一棒,精准的拨动了容时松懈下来的神经。
这样周而往复锻炼按揉了几天,容时总算能够抛弃代步的轮椅,略缓却独立的走路了。
自从腿上有了力气,走路渐渐正常,容时在阿姨眼里的形象也变成了可怜却坚韧努力的样子,所以伙食越来越好,偶尔还有下午茶和冰箱里留好的夜宵,容时原本因为过瘦而垮下来的小脸也盈润了不少,容时愤愤的嚼几口嘴里松软可口的面包,觉得阿姨有养猪的水平和能力。
廖修晏并不知道容时最近的情况,从那天廖修晏离开后两人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
而廖修晏现在正在认真的给自己的可爱妹妹当司机,目的是开车把妹妹送到自己的家里见别的哥哥。
廖欣悦自从听说了要见的人是容时后,这一路都表现的很兴奋,平日里视玩具为命的廖欣悦破天荒的左右两只胳膊各抱了一个可爱的毛绒玩具,根据廖欣悦小朋友的口述,这其中一只是准备送给容时哥哥的见面礼,于是乎,司机的情绪更低落了。
廖修晏和廖欣悦是吃完午饭后走的,所以到的时候已经是平时廖欣悦的午觉时间了,正好进屋的时候阿姨出来说容时也在睡着,廖修晏干脆把妹妹抱进客房,承诺了乖乖睡醒就能见到容时后,哄着她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