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曼的左手都抽筋了好一会儿,他正想好好舒展一下,莫里斯却又抓了上来。
只是松松垮垮的力道,单纯为了禁锢住科尔曼。
只要科尔曼有一点儿挣脱的意思,莫里斯就立马箍紧,捏得他手腕生疼。
科尔曼于是也放弃了,全当自己是以另一种形式守护自己的任务物品。
大厅一侧的摆钟走到了六点二十九分。
温顿出现了。
话筒被温顿拿起,发出刺耳的嗡声——
科尔曼皱了皱眉,他隐约觉得事情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而个中原因,却不是他。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看向身前高大到足以挡住他实现的男人。
觉得这人可能就是不好预感的来源。
但而今,不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人,都无法全身而退了。
“首先敬谢诸位莅临犬子的成人礼……”
台上麦克风的声音连带着骤然安静下来的宴会厅里的回声,一举跃入科尔曼的耳中。
搅得思绪混乱不堪。
莫里斯也由于温顿吸引去目光而得了空闲,执起科尔曼的手才细细观察了一番。
很白,很细,和普通的富家女的手几乎一模一样。
但莫里斯知道,这只手可不单单是这样。
对方方才伸进他口袋里的就是这只手,因为使用起来不如右手方便才会在进出时有些艰涩。
他不是左撇子。
可是左手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第三指节有薄薄一层即使用了护手霜也去不掉的老茧。
食指还有轻微的变形扭曲。
——这个人的左手大抵会使|枪。
为了进一步验证,莫里斯放下了一直握着的手,转而拾起了科尔曼的右手。
他正要查看,却听温顿说接下来宣布一件事。
然后,台下的灯就应声关闭。
唯一的光源是舞台上的聚光灯,却照不到他身后。
他陷入了黑暗,唯一攥着一只薄汗粘腻的手,一只来自陌生女人的手。
莫里斯有些不决,这种时候若还抓着对方,已是有些流氓的意味了,那人一直不出声制止大约也是出于做了亏心事心虚的心理。
但他莫里斯堂堂君子,是绝不会得寸进尺,蹬鼻子猥琐的。
可是如果放手,这人趁着他看不见溜走怎么办?
莫里斯心下一横,索性先在黑暗中用手感知对方的手。
科尔曼的手在保养下变得很细腻,即使是老茧的位置也只有薄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