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诤三年来第一次叫他哥。
杯子陡然被捏碎炸裂开来,顾寒掌心被玻璃渣扎得涌出血来,顾诤瞳孔缩了缩,蜷缩成一团,抖得更厉害,脸也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别怕。”
顾诤温声安慰,淡定的拔掉手上的玻璃渣,用床头柜上的方巾缠住伤口。
楼下的音乐声还没有停,只是漏洞百出,曲不成调。
药效发作,顾诤开始昏昏欲睡,不满的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又骗我,他弹得好差劲……”
话没说完,人已经睡了过去,怕他会热,顾诤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些,出门下楼,温时跟入魔了一样还在弹琴。
“够了!”
顾寒喊了一声,温时没停,顾寒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他还是没停。
“温时,我说够了!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刚刚和顾诤的对话并不愉悦,对温时的时候,顾寒就没什么耐心。
温时终于停下来,两只手按在琴键上,发出刺耳的嗡鸣,顾寒皱眉,温时扭头冷冷的看着他:“顾寒,你他妈哪儿来的脸跟我说我欠了你的?”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顾寒不想在这个时候回答这个问题,可温时等不到其他时候了。
他一拳砸在琴上,上好的钢琴琴盖出现裂痕,他一脚踹了凳子,跟街头挑衅要干架的混混一样叫嚣:“现在就说!给老子掰碎了一件一件说清楚!老子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演苦情戏!”
知道今天不能含糊过去,顾寒揉着眉心看着温时:“那好,从哪一件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