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张雷差不多高,身材也不算差,单从外形来看,温时和他硬碰硬讨不到什么好。
“憋急了,见这里没人,过来撒泡尿而已。”
温时回答,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纹身男手里把玩着那把水果刀,刀刃挽出话来,折射出冷芒。
温时手上这根木棒根本不够看,而且他们有三个人,温时自问自己一对三没有任何胜算,转身就要跑,纹身男又扑了过来。
温时反手用木棒挡住,纹身男一刀钉在木棒上,木棒本就是废弃在这里的,并不坚实,一刀下去,裂成两半,刀尖继续往下,温时滚身避开,还没爬起来,纹身男扑了过来。
“噗!”
水果刀悄无声息的没入腹部,冰冰凉凉的,许是太过锋利,温时一时还没觉出疼痛来,纹身男压着他,唇角泛起邪肆的冷笑,抓着刀把狠狠地拧动了两下。
刀子在腹部翻搅,温时顿时疼得满脸煞白,纹身男利落的抽刀,伸出舌头舔了下刀身上的血。
“小子,这一刀是教你做人,以后不要随便跟着别人走!”
纹身男说完起身,拖死狗一样拖着温时,把他丢到工地后面的废料堆离开。
废料堆里有不少钢筋木料的断茬,全都戳在温时身上,温时痛得没法动弹,只能努力用手捂住腹部,艰难的拿出给顾寒打电话。
创口很大,且深,血很快糊了他的手,他可以明显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失,明明是夏天,他却只觉得冷,好像掉进冰窟一般。
温时把手机贴到耳边,手在轻微的颤抖,电话里却传来机械冰冷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场景,像极了三年前,他被赵诚废了手,一遍遍给顾寒打电话的时候。
直到手机自动挂断,顾寒都没有接电话,温时耐心的又拨了一遍,他手上有血,屏幕被血糊成一片,几乎看不见联系人名字。
又打了两遍,电话终于被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寒的疑问就劈头盖脸砸下来:“小诤在哪儿?超市负责人刚刚调了监控,发现他跟一个人走了,出了超市以后的监控现在还没查到。超市这么多人,你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到处乱走呢?”
顾寒的语气很急,声音依然沙哑,带着明显的病气,温时眼前一阵阵发黑,却还是冷静的叙述刚刚发生的一切:“我们现在在老城区,这里有一栋叫新华庭的在建大楼,他们上楼了,具体在第几层我不知道,周围都是低矮的旧建筑,恐怕不太利于警方行动,在确保顾诤安全之前,你们最好先不要轻举妄动。”
“你在哪儿?现在能看见小诤吗?他现在什么状态?有没有受刺激失控?”
顾寒厉声质问,许是因为太着急,语气里满是指责。
温时捂着伤口,吸了口冷气,半开玩笑的回答:“我和他又没什么交情,你还指望我为了他跟绑匪拼命吗?”
话落,顾寒挂了电话,听着那‘嘟嘟’的忙音,温时舔舔干裂的唇有些想笑。
血已经流得没有刚刚那么汹涌了,手上粘稠的血也一点点开始凝固干涸,温时眼前发黑,想打120,手指不小心点到一个号码,很快,温暖软软的声音响起:“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