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止这是在干什么?
什么时候松的手,封洵不知道,只是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阳止握着他的手,静静地望着他。
“你……”封洵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刚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凶兽无梦,他也不敢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是假。
阳止淡淡的问道:“还要再亲一次吗?”
眼看凶兽的脑子又要宕机,阳止及时拉了回来:“不要胡思乱想,你且在此地等我,我去同祁年说几句话。不要再生气,也不许胡来。”
“好。”被顺毛的凶兽此时非常乖巧,就像一只早期被人类驯服的狼变成狗,说什么就是什么。
阳止这才去找祁年。
破败之地虽然大,但也就只有这么大。加之阳止有心寻找,没一会就找到躲起来哭的小鬼王。
“在哭鼻子?”阳止不声不响的走到祁年的身后。
缩成一团蹲在地上背对着阳止的祁年抖动的身体突然停下,他慌乱的擦了把脸,抹去脸上的血迹。
鬼族无泪,至痛之时,只能泣血。
祁年的嗓子很哑:“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阳止愕然:“我何时说过?”
“你眼里只有饕餮!”祁年大声喊道,身体又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不敢转身看阳止,只能将怀里的玉簪裹的更紧了些。
那个生气的眼神,祁年再也不想看到。
阳止走过去,摸了摸小鬼王的头:“他的确和别人不同,但你也很重要。那玉簪送了你,我便不会拿走,你别担心。”
不是来拿走玉簪去哄那只凶兽的,那过来干什么?莫不成还会哄他?
祁年没吭声,还是蹲在那里,却没拒绝阳止的触碰。
内心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多碰一下也好,就多一下都好,说不定以后就再也不会碰他了。
“我是生气了,因为你口不择言。这些年来,他忍的很辛苦,从未杀生,也未吃人,作恶之事从未干过。”阳止说道。
祁年终于忍不住心中的不甘,他猛地站起来:“只有他忍的辛苦吗?你说成年之前不能踏出这个鬼地方,我在五百年前就有能力走,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一直留在这里!”
“这里有什么好的?又脏又乱,不见天日,作伴的都是那群没有神智都怕我惧我的鬼!就算我想你,也只能斟酌好词句,忍耐几年才敢用女娲石找你,就怕你不耐烦。”
“那只凶兽呢?他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凭什么?我也想问凭什么!”祁年怒吼。
他所做的所忍耐的难道就比饕餮少吗?就因为饕餮陪在阳止身边更久,所以阳止更偏心饕餮吗?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听话的守在这个鬼地方,一早就该去昆仑,日日夜夜守在阳止身边。
“抱歉。”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如同惊雷落在祁年的耳朵里,心脏上。
祁年无助的摇头:“你走吧。”
阳止上前一步,抬手想要再摸摸祁年,却被祁年后退一步给躲开。
“我不会离开这里,你放心,我会镇守这个地方,一只鬼也跑不出去。”祁年强忍着一腔悲怆,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许多。
在这一个瞬间,阳止恍然觉得祁年长大了。
只是阳止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