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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红嫁娘十四(2 / 2)

他一时间忘记了思考,甚至不懂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一旁还在等候结果的其他同伴。可就在他浑身都像触电般发麻时,手里的那只手腕却动了动。

张文儒一睁眼就看见周围围了一群马赛克,他哑着嗓子,“……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操,你刚刚怎么不吭声啊!”许可可呼吸一窒,听见他声音后才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继续正常传输了。骂骂咧咧坐回床头,替他把脸上沾的头发都捋到耳后,“吓得我差点去阎王庙前砸摊子了。”

张文儒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太吵了。”

“哎,好好好,祖宗,”许可可被嫌弃得无话可说,只好撒手站到一旁去。一秒后又不太放心地多了一嘴,“但咱俩可得说好了啊,下次喊你你得应我一句。你说你不说话也就罢了,睁睁眼让我知道你还有口气就成啊。”

颜元把手里的桃子放在床头,递给许可可一个,又顺手拿起一个一边剥皮一边往张文儒嘴边递,“先吃点东西吧。”

张文儒闻到那股香甜的气味,反而摇了摇头,“……没胃口,你吃。”

“我吃过了。”颜元皱了皱眉。从昨晚开始他们就没饭吃,到现在已经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怎么可能没胃口,现在就是看到一个硬馒头都能啃上几口。他硬生生忍住去掰张文儒嘴的欲望,又多问了几句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就是头晕,冷。”张文儒答得果断,说完伸手缓缓把盖在上半身的衣袍往上拉扯,盖住了小半张脸,闷声喊了他一句,“……颜元。”

颜元以为他有什么需求,马上问,“怎么了?”

张文儒又摇了头,“……没。当初我其实挺后悔让纶迪给我挡了一刀的,它是个好孩子。”

颜元半晌没说话。

“发烧的人爱乱想事,这话倒是说的不假。”他扯了扯嘴角,隔了片刻又应允下来,“等考完试我找人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偶给你。”

“……好。”

张文儒声音渐弱,他闭上眼,继续睡了。

“不过我一个男人,要什么人偶啊……”

颜元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了对方呼吸平稳后才缩回手。他没有过久地停留,只坐了一分钟。便和其他四人陆续离开了房间,打算去画中那座亭子所在的位置下挖找张睿的尸体。

张文儒的病情让他一直平静如水的心里少有地起了波澜,可现在实在有要事在身,没有时间再继续耽搁下去了。在副本中受伤或者生病没有任何解法,他们只能尽快想办法带着人离开这里,只有这样才能痊愈。

路过石灯时,里面泛白的火光稍稍晃了晃,他们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一起颤了几下。今晚的月亮并没有出来,天暗的不像话,像是想打破这种过于宁静的氛围,姜裁带头叹口气,“天亮后就是秋钰的大婚了吧。”

颜元小幅度摇头,否认了这个看法,“也许是过了十二点。毕竟当初只说了日期,却没告诉具体的几点几分。她现在已经是鬼了,那可能不会有白天出来的闲情逸致。”

“十二点啊……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看这种情况也不会有打更人报时。”沈桉容摸黑把玩着他的手,“不过挖尸体这种事情我还真没尝试过,听起来好可怕哦。”

如果他能将语气里难以抑制的兴奋感去掉,还是能让人信上一点的。

姜裁举了个例子,“说起来,可以把挖尸体看作是找垃圾,就我们在游乐场垃圾堆里那样子,这样一想是不是轻松很多?”

不,本质上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吧。

他们说着话,很快柴房便出现在眼前了。现在已经不好判定到底是宅子里安全还是宅子外安全,总之,早点结束这个事件回去才是重中之重的。

“啪嗒。”

……什么声音?

“啪嗒、啪嗒……”

几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可那声音也随之停下了。

颜元试着动了动脚,果然下方又传来了同样的响动,“地上有水。”

而且这滩水的面积还挺广,他们踩上去直接来了个五重奏。柴房周围的寒气很浓,甚至超过了昨天晚上。再往前靠近一些后,浓郁的腥味扑面而来,像是置身于一个废弃的铁厂里,满鼻间都是锈味。

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所有人顿时警惕了起来。他们收了方才的谈笑神色,朝着熟悉的那面墙走去。半米高的杂草和昏暗的幻境能够非常完美地藏匿起一些物品,就比如他们总是觉得踢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像是麻袋,又像是凝结在一起的土壤。

沈桉容弯下腰,鼻子嗅到的腥味更加浓郁了,的确就是从下方发散开来的,这种味道让人毫不犹豫便能联想到什么糟糕的事物。他按照记忆里的大致方位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一直供他们进出的那个矮洞。

“怎么会这样?”姜裁有些着急,他贴着墙不断摸索着,忽然惊叫了一声,有些不太确定地和其他人说道,“我、我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黑暗中的亮光很容易吸引一些东西的靠近,这也是今晚他们放弃了打灯的原因之一。沈桉容想了想,眼里蓝光闪过,骤时在他周围出现了一颗颗不断漂浮的荧光点,等光亮有些明显时他果断挥手将它们散去了。

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一秒,但足以让他们看清所处的环境究竟长什么样。

众人顿住了。

姜裁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没腿软到摔倒在地。他手触碰到的软物不是别的,正是叠罗汉一般堵住了洞口,全部扭曲难以分清你我的腐烂尸体。

尸液和还未干涸的血融在一起,铺在他们脚下,几乎覆盖了柴房四周的整片土地。

浓郁的血腥味盖住了它们身上难闻的气味,破破烂烂的衣料遮住了起了尸斑的身躯。而他们一路走来,就像是穿梭在空档稍大的尸海中。

姜裁很想吐,但是他忍住了。在差点没崩住胃的时候,孟涟掏出了怀里的手帕,替他遮去了嗅到的难闻气味,也让他顿时想到自己不能够在对方面前丢了脸面。

对,就是男人那不能丢的面子。

“怎么办,路被堵死了。”颜元也有些受不了地捂住了口鼻,他虚靠着沈桉容,寻思着难不成还要从正门正大光明地出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整座宅院的最东南角,若是现在走到正门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时间。

眼下这个洞看样子是没法出去了,这里死掉的人都穿着家仆的衣服,八成是当时那些被屠家时没能来得及离开的人。

沈桉容的回答依旧简单粗暴,“那就再炸个洞。”

“……”颜元看他两眼,“我并不赞成在这里弄出点响动。”

“或者可以试试翻墙。”沈桉容抬眼望着高处难以分辨的交界处,怎么说这面墙也有近三米,徒手翻肯定过不去。他把视线搁在地上的尸体上,似是在思考着可行性,“这里有梯子的组装道具,只不过堆起来比较折磨人。”

“我来吧。”薛颖脸色并不好看。她抬着另一只还完好的手臂眨了眨眼,“不过在那之后,需要各位多多担待了。”

“你还可以吗?”

“嗯,我自己的身体我了解,就当是……”薛颖扯开伤痂,“贿赂一下你们,拜托你们带我离开这里吧。”

沈桉容笑了笑,没再说话。

这回召唤鬼花的时间比前两次都长很多,似乎没有多少鬼愿意做这种搬运尸体的差事。不过重要的不是过程,是结果,满地的尸体现在堆在了一起,成了一个立体不规则的四边形。

沈桉容到底是这里资历最深的,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心理建设,第一个踩了上去。他每走一步,下面的尸体便发出轻微的响动,像是在埋怨死了也不能安生,还要被人当梯子使。

他动作很迅速,完美地控制了脚下的力度。等踏上了青瓦后,沈桉容冲着下方正仰脸看自己的颜元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上来。

“卧槽……有时候我真想破开这两人的胸膛,看看他俩到底有没有心。”姜裁还有些反胃,看颜元毫无波澜地踏着沈桉容刚走过的路直上而去,忍不住开口吐槽了一句,“这一个个心都是用石头做的吧,要是我上去,我肯定觉得脚底下那些东西随时会活过来抓住我的脚……”

孟涟抿着嘴,将脸上的笑意很好地藏在了黑暗里,“我也好怕呀,阿裁……我们一会儿一起上去好不好?”

姜裁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沈桉容看颜元平安上来了,便先跳出了墙外落了地,顺带接了他一把,两个人静静守在下方等着其他人陆续过来。这面墙完美隔绝开了那些令人窒息的味道,让人心情也稍稍舒畅了。

“张睿没有办法从画里出来,多半是嫡次子在他身上做了手脚,比如让人惨死却无法超生或者成厉鬼来报仇之类的,所以找到尸体后说不定就可以解决这一点了。”颜元顿了顿,组织语言后接着往下说,“我一直在想秋钰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但其实她想要的比我们想的简单的多,无非是和张睿有关。”

沈桉容听出了他话里的深层含义,“看来你已经猜到她的愿望是什么了。”

“嗯,大概吧。”

跟在他们后面下来的是薛颖,毕竟姜裁和孟涟打算一同过来,就不能让这个刚流过血没什么抵抗力的小姑娘走最后。她没学过什么防护类的招式,差点头朝地,还是沈桉容及时伸手才免得伤了脑袋。

把人放下后,两人同时各退一步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薛颖刚想开口道谢,沈桉容却一个扭头走过去搂住了颜元,语气非常诚恳,“你不要吃醋。”

颜元有些无语,“我为什么要吃醋?”

沈桉容手臂又收紧一些,娇声娇气道,“我不是故意抱她的!”

“……”你又发什么神经病。

要不是两条胳膊都没有知觉了,薛颖觉得自己恐怕现在能摸到上面的鸡皮疙瘩。她连忙开口求饶,“谢谢,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高墙上先探出头的是孟涟。虽然是夜里,但这并不妨碍他做了完美地防走光措施,将两边的裙摆各打了个结,“让一让,我要下去了,小心别撞到人。”

对他知根知底的沈桉容和颜元自然地腾出了一片空地,等人完美落地后,沈桉容还似笑非笑地夸了一句,“不愧是学女子柔道的,就是不一般。”

“之前不觉得有用,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小技巧关键时刻真的能保命。”薛颖望着他快准狠的落地姿势若有所思,“我回去也报个班吧,就是不知道现在学晚不晚。”

孟涟轻松地摆摆手,“不会不会。”

姜裁身后已经没有别人了,他跳下来的动作有些慌乱。迈出腿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上一回在乐园里的跳窗经历。当时窗户是在二楼,不知道和现在比起来哪个更高一点。

积累过一次经验后,第二次再做就没什么难度了。他挪了挪屁股,结果袍子兹拉一声勾到了瓦砾,让整个人身体都朝一边倾斜过去。“呃……”他还记得黑夜里不要发出过分的声音,硬是把惊呼憋到了嗓子眼里。

这回沈桉容没动,因为孟涟反应的速度很快。

他腿上的力量不弱,裙摆扣成的结硬是被重新崩开,一抬手将姜裁扶住了。虽然这接的姿势有些狼狈,但也免得人正面着地。

姜裁差点跪在地上,脚尖紧绷着,下意识也配合着用了力,倒没让膝盖遭殃。孟涟看人平安落地了,前后将手唰地缩回去,关切问道,“脚疼不疼?”

姜裁脚不疼,但他感觉胸口刚才被对方胳膊上的骨头硌了一下,这一硌还挺疼的。更让他有些回不过神的,是他感觉自己屁股……好像又被似曾相识的手法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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