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率先反驳的是储疾,他看着邝简,又重复一遍,“凶手不可能是逾窗进入。”
邝简看了他一眼:“千户是说不可能是外来者吗?”
储疾:“是不是外来者储某不清楚,但他绝不可能从窗口进来的。”
“为什么?逄大人的书房正对着几株凤凰木,凶手完全可以攀爬而上。”
“昨夜书房下方有人守卫,况且此楼附近没有相似高度的建筑,也不可能从高处垂降。”
“那若是从楼东侧攀爬、走飞甍瓦檐、然后逾窗呢?楼东侧贴临假山池塘,凶手完全可以从那里趁虚而入。”
邝简刚刚早已将整座楼的守卫死角摸排一遍,此时有条不紊地发出质询,储疾显然是没料到他竟能将这些无关宏旨的细节搜证得如此细致,迟疑了刹那,紧接着慌忙应对:“那贼人会正好经过这个隔间的窗柩。”
“那又怎样?”
“那样储某便会知道,”储疾低沉有力地声明:“昨夜大人在书房,那一整个时辰内我都在这处隔间,如果真有人经此飞檐走壁,我会知道。”
邝简轻轻撩起眼皮,他等的就是这一句:“储千户,那一整个时辰,您在这个隔间做什么?”
邝简已经看过所有人的口供,偏偏里面没有储疾的,因为逄大人死后组派查案审问的就是储疾本人,他的下属们不可能来追问上司,故而他为什么他会在三楼,邱翁呼救之后为什么他最先现身?所有与他相关的那部分记录都十分的含糊。
空气忽然间凝缩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储疾——
“我在……”
他迟疑了一下,目光快速地看了眼秦氏,又飞快地撇开:“我在……休息……昨夜客人很多,我操劳了一整日,很累,所以在这里休息,直到听见邱翁呼喊,才从房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