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担心什么？”林徊序一眼看穿了他。
沉颂接着伸手抱住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是不是因为于彗？”林徊序拍了拍他的背，“我没事儿，放心吧。”
下一场比赛。
林徊序对战段一黎。
这两位今年大赛冠军的热门人选还是在第二场比赛时就撞上了。
段一黎走到林徊序面前，笑着道：“林哥，加油。”
“你也是。”
段一黎之前就说过，比赛他会尽全力的，因为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尊重林徊序。
观众席上，洛眠又碰到了那个奇怪的老头儿，这回他坐在洛眠身后。
老大爷点了点洛眠的肩头，自来熟地问：“这回你觉得他们谁能赢？”
洛眠吓了一跳，连忙扭头：“是您啊……你在问林哥和小黎的比赛吗？这个不好比耶，我感觉他们都很厉害。”
语气很诚恳，老头儿点点头：“是都不错，哎呦，好喜欢小帅哥的那辆机甲呦，越看越喜欢。”
洛眠扭过身，眸子微亮：“爷爷，您的爱好真的和一些老人家与众不同啊。”
老头儿敷衍了两声，视线越过众人一直放在赛场上，笑得像一朵花儿：“果然！果然啊！防御力和爆发力都是一流啊！”
洛眠赶紧回头去看，结果看见林徊序机甲的外延攻击钳擦着段一黎的银色机甲，带出了一连串刺眼的火花，同时对他的机甲释放重感。
短短几招，段一黎已经陷入了困境。
评委席上，于彗哼笑。
“你笑什么？于特供，”秦松眼神沉暗，“你在笑那些被你收买的学员都被林徊序打败了？还是在笑他的天赋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星延？还是你觉得……你控制了我，就等于胜利在望了？”
于彗收敛笑意：“师哥，这种场合还是别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秦松哼了声，像一头踏入暮年的狮子，余威仍存：“都到现在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实话告诉你，我对你的怀疑，并不是从‘星云N85’号事件就开始的，一个人的改变虽然是悄无声息的，但也并非无迹可寻。”
于彗转头看向他：“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秦松眼神惊起万千波澜，他抓着椅手：“你看看场上，你师哥的儿子在为了什么而战？！我们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星延犯下大错？于彗，你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你自己也是有子女的人，将心比心……你难道不会后悔吗？”
于彗笑意不减：“师哥，谁都有资格来说这件事……唯独你没有，当年……你不也深深嫉妒过林星延吗？”
秦松惊愕。
于彗接着说：“当年我们在一起实验、训练，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的心思？只不过我不说破，你又掩饰的好罢了。”
“你闭嘴！”秦松压抑着怒气，手指颤抖，“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星延的事！”
“你看，你也在自欺欺人，”于彗摊手，“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吧，一位天才的诞生和成长必然伴随着鲜花和恶意，你只是充当了他道路上的一把推手。”
秦松疲惫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于彗……座师会对你失望的。”
于彗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觉得我要是在乎广鸣那个老家伙……还会做这些吗？”
秦松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
场上依旧战况胶着，没人知道一场隐秘的激烈争斗已经结束。
林徊序的机甲忽然不动了。
段一黎也不敢上前，生怕落入了他的陷阱，而后会遭到致命一击。
机甲内的林徊序精神力链接出现了问题，导致NN的数据反复启动。
汗珠滴答滴答落下，少年一只手撑着舱门，另外一只手死死捂着头，仿佛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中，耳边NN的呼喊仿佛一瞬间远去。
精神力横冲直撞，疼痛和之前一样，但比之前持续的时间更长了。
也是在这一瞬间，林徊序才深刻意识到，他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
必须、必须在自己倒下之前，终结掉所有事情。
【小主人！小主人！程序即将重新启动！是否链接？是否链接？】
林徊序抿了抿干涩的唇，段一黎的一击已经近在眼前，躲不过去了，他哑着嗓子道：“链接。”
机甲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强制退到了赛场边缘。
观赛学员中立刻发出哗然。
刚才林徊序的状态太不正常了，这让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他的机甲又重新调整好之后，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沉颂眉头一直皱着，神色高度专注着场上。
终端发出的声响切断了他的思绪，他接通：“……曲上将？”
——“立刻带着你的人到军部来，边界出事了。”
沉颂脑子嗡的一声，他下意识站了起来，穿过所有人快步走到出口，才停下来看了看场上的林徊序。
最终，他对着终端说了声是。
【作者有话说：这里要解释一下：沉颂的军团包括之前所提到的刘照庆的军团都是属于正规的在编军团，沉颂手底下也不只吴其几个人，平常都是有定量任务要做，调用也更加灵活，所以边界出事曲远山才会第一时间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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