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方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座位上,刚恍惚一阵,忽地听见身前的桌上一阵闷响,他猛地回过神来,看见牧南屿把一罐啤酒敲在了他面前。
“屿,屿哥?”
身旁的男生已经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喝了多少罐酒,眼尾泛着一层薄红,眼底的水色尤为透亮,一勾眼全是醉意。
牧南屿亲亲热热地左手搭着关方,右手搭着吴剑,下巴直朝着桌上的啤酒努。
豪气冲天:“喝!”
一看就知道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
关方眼前一黑:“吴剑!你也不拦着点?!他喝了多少啊?”
吴剑委屈:“我哪里拦得住?!他喝起酒什么样你不知道?除了白——”
除了白景潭谁拦得住啊,牧南屿谁的话都不听。
“屿哥,屿哥,我和吴剑喝了这杯,咱们吃完烤串就回宿舍怎么样?”
牧南屿眨巴着眼,思考了一下他的话,随后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不行,说好的,今天,今天不回去做题了!”
“不回去做题,我们就回寝室再玩,一样的。”
“不一样!这里……这里……上次和白景潭一起来,也是在这个座位。”
牧南屿的嗓音低下去:“关方,你说,你说白景潭他一个人住在外面,会不会没有饭吃啊?”
为了休学的事情不被他舅舅和白奶奶知道,白景潭根本没办法回家住。
南阳大学周边的租房价格他上网偷偷查过,最便宜的一个月也要八九百,白景潭也不知道有没有收入,是不是在外面做家教赚钱……
“屿哥,你想什么呢?潭哥怎么会没钱吃饭呢!?”
“可是……可是……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你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不是吗?你怎么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关方心说我刚才还看见人点了啤酒烤串准备吃,虽然瘦了一点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没钱吃饭的样子。
嘴上不能说,只好安慰:“屿哥你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问。”
“他会说谎话骗你。”
“那你想怎么办?”
牧南屿搓着手指,憋了半晌没有说话,一直等到关方以为他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想把他扶着带回学校,他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想……我想你把他约出来,跟他吃一顿饭,玩一次密室逃脱也好。我不会参加的!我就,就,就远远地看一眼,看他没事就好了。”
“屿哥……”关方犹豫着,“你真的这样想吗?”
“昂,我真的这样想。”
牧南屿按了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见关方没吭声,似乎也感觉出自己刚才的想法有点可笑。
“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我们回学校。”
头好疼,脸颊很烫,四肢却有点发冷。
牧南屿晕晕乎乎地站起身,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在天旋地转地晃悠。
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朝着他走过来,身量和步伐都很像白景潭。
但是他头晕,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他戳了戳关方的肩:“哎——你看那个人,像不像白景潭啊?”
周围的三个朋友都没有说话。
牧南屿有点难受了,委屈地一撇嘴:“不像吗?”
关方干巴巴地:“不是像——”
而是人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