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深赶忙拉她进来,“娘你怎么来了?”
素蓉抱着床不算厚的衾被,一面将被子放置在床榻里,一面说,“夜里凉,这客栈里衾被薄的很,我担心你冻着。”
苏见深一面提她笼衣,一面说,“娘,你不用忙,这是春日,怎会凉,何况我是修炼的体魄,不会受冻的。”
素蓉却不管,回道,“你长这么大,娘还没给你铺过床,你就让娘给你铺一回。”
她这么说着,便低头将被子铺放好。
这便是有娘的好吗?
她虽没有师父那样各色的本事,但她身为人母的无微不至,体贴入微,让苏见深倍受温暖。
而这一份温暖,和师父给的,公子怀给的,都不一样,它是天生埋在血脉里的,是任何人也无法替代的。
素蓉走后,他躺在床里,衾被似乎格外的暖和,原先迟迟不来的睡意,竟渐渐飞入脑中,迷迷糊糊的,他便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苏见深便被素蓉给叫醒了,今日是谷雨节,街上热闹,素蓉说想上街转转,苏见深自然是欣然同意。
就连公子怀也随着一道上了街去,万分庆幸此地是千夜界,而非三天界,这里的人都没见过公子怀,也自然不清楚他的身份,要不然这一趟,可得热闹了。
苏见深陪着素蓉买了些东西,到了玉器摊里,素蓉忽然看中了一支玉簪,簪头雕的是梨花,她转过脸看苏见深道,“长留,你瞧瞧这个,是不是与恩人的那支极像?”
今早她已听长留说了,此次她能重活,全因公子怀的缘故,她受此恩情,便称呼公子怀为恩人。
苏见深接过一瞧,将玉簪伸到公子怀的头那,比对了一番,回说,“还真有些像,不过就是没玉儒的那支精巧。”
素蓉道,“没大没小,公子恩人对我有恩,便也是你的恩人,怎可直呼恩人名讳。”
公子怀笑说,“伯母无需如此谨慎,我与长留早便相识,称呼什么不必计较。”
纵使公子怀如此说,但因素蓉自小受礼数约束,一个劲的说,不合礼数不合礼数,便硬叫苏见深改口叫人。
苏见深便在他娘的胁迫下,硬是叫了一声,“大恩人。”
他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一面说,一面还故意做作的冲他作揖。
公子怀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素蓉见此,这才笑了,她买下玉簪,对公子怀道,“这玉簪与恩人头上的极像,恩人不如收着,也好换着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