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怀抬眼问道,“那他何时能醒过来?”
余斩涯看了眼苏见深道,“看他的造化,少则三日,多则半月,总之也不会太久,你莫要担心了。”
他一面说,一面递着茶,见公子怀不说话也不接茶,眼神点了点手中的热茶道,“走这么远,不渴吗?”
刚热好的新茶,有几分烫人,落在公子怀冰冷的手里,竟有些暖手。
他湿透了的身子,毫不停歇的滴着水珠,渗入地下,脚下积成浅洼。
余斩涯见他不说话,便接着道,“你这衣裳湿透了,可要换下?我那还有件干净的衣裳,尚未穿过,你若不介意,可拿去穿穿。”
公子怀这才回了头,低声说,“多谢,不必了。”
余斩涯看了眼他脚下泥泞的地,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道,“你若觉得不必我自然也没什么好多说,只是我那地是新翻好的,你若是不换下,明日我便还得重新翻了。”
公子怀闻言,低头看了眼已成浅洼的脚下,这才发觉,他一路过来,竟将他的屋子弄得这样湿了。
他这才抬头,略有歉意的道,“对不住,我并未注意……衣裳在哪?”
只见余斩涯指尖一动,身后的箱子眨眼间打开,一件铺叠好的白衣,如风般落在了公子怀的手上。
公子怀换好了衣裳,这才来喝茶,那茶热,入了腹中,只觉暖人的很。
余斩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苏见深,笑了笑说,“你和他,倒是有趣的很,他拼了命的救你,如今你拼了命的救他。”
公子怀喝茶的手顿了顿,“先生见过他?”
余斩涯笑了笑,蹲在炉子边烤火,“他是个仁义的,你有他这样的好友,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炉子里也不知落进了什么东西,“噼啪”了一声,呲出几颗火星子来。
余斩涯话至此处,又看了眼公子怀道,“不过,你也不错,是个深交的性子。”
公子怀颇有礼数的笑了笑,喝了两口茶,见余斩涯伸着手烤火,有几分好奇,问道,“先生不是修仙之人吗?竟也怕冷吗?”
余斩涯烤着火,笑了一声,他是修仙的体魄,又怎会怕冷呢,只是他喜好凡间之事,亲自下地,亲自种田,这其中之乐,旁人是不会明白的。
他没回公子怀,只是看了他一眼,笑说,“这炉火暖和的很,要不来烤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