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学期的每一次考试，许槐安都很重视，但其实真正影响到保送名额的是期末考试，越是临近冬天，围绕在高三学生身边沉重和焦躁的氛围就越浓厚。最近几天教室里的灯都是十二点才关，因为不想叶寄川跟着他一起在教室耗着，许槐安一般都在宿舍看书写题。
两张书桌都堆满了复习资料和试卷，叶寄川对看书的耐心顶多一个半小时，写完每天布置的试卷里会的题之后，他就下楼去商店给许槐安热牛奶。天一冷，许槐安夜里就总想吃点热乎的东西，学校里又没有，叶寄川就叫上以前的小兄弟们帮他跑腿，久而久之，叶寄川有个很宠很喜欢而且很能吃的女朋友这件事，就在圈子里慢慢传开了。
许槐安虽然每天被叶寄川投喂，但肉一点都没长，他熬得厉害，基本上看书要看到一点多钟才睡，第二天早早起来。
“我眯一会。”没了课间操，中途二十分钟许槐安就掐着点睡一会，但今天教室里有些躁动，跟以往很不一样，因为下周就是高中生非常期待和喜欢的平安夜圣诞节，胆子大的在早早准备礼物，胆子小的就缩在座位上偷偷观望。
许槐安最近太累了，而且下节课是自习课，叶寄川没舍得把他叫醒，等到许槐安打着哈欠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一个课间了，他软着声音嗔道：“你怎么不叫我呀？”
叶寄川看了一眼他眼底的乌青，说：“你哪有精神看书？”
说的也是，许槐安皱着鼻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边清理桌子上的书边说：“这个周末我一定要睡个痛快。”
到了周末的时候许槐安还是舍不得放下手里那套英语卷子，被叶寄川脸色不爽地抢走之后，他滚回床上，还没翻个身就睡着了，甚至因为疲倦还打着小鼾声，以往他都是跟猫似的睡得特别安静，看来最近真的是累坏了。叶寄川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的床铺铺好，一个人霸占一张床，许槐安睡得又沉又香，第二天叶寄川都醒了，他还没睁眼。
叶寄川出去帮他买了喜欢吃的馄饨和牛奶，回来的时候刚好碰见小兔子迷迷糊糊坐在床上揉眼睛，问：“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想吃小兔子，叶寄川动了动喉咙。
“快点去洗漱。”他跟许槐安在一起之后，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许槐安睡得神清气爽，心情好极了，翻了个身就爬起来，路过叶寄川的时候还朝他弯了弯唇角，勾得一晚上没抱到他的叶寄川差点上去把他按到怀里亲。
虽然吃过早饭之后叶寄川也确实这么做了。
好久没过正常的周末，许槐安花了半个上午把作业赶完，然后把书丢到旁边屁颠屁颠跟着叶寄川一起出门了。
他两在商场的服装店磨蹭了一会，买了两件颜色不一样的羽绒服，美名其曰情侣装，然后又去了超市。
这个稍冷的季节一起逛街总是有特别强烈的家的温暖，平安夜和圣诞节很快就要到来，街头冰冷的空气微粒里凝滞着红的绿色的光，许槐安把手插进口袋里，他今天心情很好，企鹅似的晃来晃去，大多数东西都被叶寄川提在手上，许槐安就提了两个轻飘飘的衣服袋子，他蹦跶跳到叶寄川面前。
“川川，明天不用上课。”
许槐安很少叫他川川，叠字实属亲密，叶寄川挑了挑眉，瞬间看懂了许槐安眸子里含着笑的挑逗之意
“你学坏了。”叶寄川说。
“被你耳濡目染。”许槐安接话道，路边挂满了红色灯泡的圣诞树映到他的侧脸，弯着眉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安徒生童话里被无数美好祝福围绕的幸福小孩，眸间满是清澈的点点星光。
“你待会不准跟我叫停。”
许槐安本还纳闷，以前都会做的事有什么好叫停的，直到叶寄川从柜子里拿出两盒没见过的东西，他面色诧异。
“你什么时候买的？”
叶寄川堵住他的唇：“你亲我的那天晚上。”
H市的冬天温度很低，到了十二月份都可能会下雪，特别是到了夜里更冷，宿舍里空调二十几度很舒服，但许槐安还是感觉自己快要热到爆炸了。
又疼又热。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攀附着叶寄川的小船，只能随着海浪的凶猛飘荡着、翻滚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叶寄川一个人。
“别忍着，想叫就叫出来。”叶寄川啃咬着他的喉结，声音沙哑。
许槐安拼命摇了摇头，旁边宿舍还有人没回去，他忍着强烈的、腐蚀着理智和骨髓的痛和快感，狠狠咬向叶寄川的肩头，带血的唇被叶寄川轻轻吻住，细细啄咬。
“叶寄川…”许槐安唤他，声音沙哑虚无。
这一瞬间，叶寄川感受到了血肉交融、浓烈到几乎要把他倾覆的爱意，许槐安眼角泛泪，伸手勾住了叶寄川的脖子，他宛如濒死的鹤，高高仰起雪白的脖颈。叶寄川舔了舔他鼓动的喉结，然后唇肉贴着感受因为抽泣而产生的震动。疼痛和快感并存的初次情事太过缠绵，让许槐安沉沦到几欲窒息。
叶寄川小声贴在耳边反复说着我好爱你，许槐安艰难动了动手指，他真的太疼了。
但是疼也要咬牙回应：“我也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