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
江鹤一句脏话还没骂完就断住了,因为流年忽然往前凑了一步,低头想来亲江鹤,江鹤吓得脸一侧,他的唇只轻飘飘落在发间。
江鹤猛地推开流年。
“你是不是发疯了?”
江鹤初次见流年的时候,他乖乖坐在青训生和二队比赛场上的角落里,看起来非常不打眼,谁知一开始比赛,就再难看见别人了,他一手突击打得极好,不乏激进也不缺沉稳,江鹤已经很少看到这样有潜力的选手了。在最开始都只是把流年当成队友来培养,流年性格又好,偶尔有点小男孩脾气,也很听江鹤的话,后来相处久了也顶多是弟弟,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被原桓榷给猜中这脑仁疼的心思了。
平日里流年倒也是对自己特别百依百顺,吃虾会剥好皮,每天早上就算江鹤不起床,也要留一份早餐给自己,点东西必然先优先自己的口味,游戏里什么好装备都是第一时间给自己,江鹤大大咧咧,并不注意这些小细节里藏着的汹涌爱意。
一屋子大老爷们,一个月见不着几次女的,这他妈的电竞圈就是离谱。
试想要是知道自己的弟弟对自己藏得这种心思,那以往生活里各种小细节都是细想不得的。
江鹤气的表情僵硬,不再想看流年多一眼,他往后退了退,正欲往外走去,谁知刚好跟原桓榷撞了个正着。
他眉眼冰凉,狠狠盯着流年。
不知道是谁先往前冲的,反正很快的时间之后他们两就狠狠抓住对方的衣领几欲动手。
江鹤定了定心神,冷声道:“赶紧打起来,我不会包庇你们的,联盟问起来我全都爆出去,你们今年都别参加比赛了。”
半晌,原桓榷抓着流年的衣领狠狠一甩,然后一个上前就抓住江鹤的手腕往自己这里带。
“我看到他亲你了。”原桓榷坐回位置上把电脑关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拉着江鹤,怒气冲冲往房间里走。
“没亲到。”江鹤说。
原桓榷动作极其凶狠,把江鹤往房间里一甩,然后重重关上门,飞快转身,把江鹤按在门上,手指轻轻抚上江鹤的眉,动作温柔,语气却恶狠狠:“亲到哪了?”
原桓榷目光灼灼。
“我躲开了。”
原桓榷恨得后槽牙都在痒痒,他就知道,流年这个家伙对江鹤不怀好意,一想到在他回来之前,江鹤一直和流年待在一起,他就气的脑仁都在疼。
“我就说他喜欢你,妈的,是不是亲到脸了,我真他妈服了。”
江鹤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一把原桓榷腰间的肉:“我都说了躲开了,脸都没亲到。”
“原桓榷,你以为我是什么傻子吗?被强吻都不会躲开。”
原桓榷一愣:“那你……”
“所以我那天可以躲开你,你还不懂吗?”
房间里倏地陷入了安静,无数杂糅着燥热分子的空气在无言的对视中愈演愈烈,下一秒,就被唇齿摩擦的声音代替。
“唔…”
“你,你不躲开?”
江鹤被亲的喘不上气,他死死揪住原桓榷的衣领,断断续续怒骂道:“你他妈,妈的!你他妈舌头都伸了还问我躲不躲?”
原桓榷嘿嘿笑了笑,又捧着江鹤的脸亲了一口。
江鹤唇光红润,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妈的,像个傻子一样。”
就算再怎么不想处理,流年这事自然不能搁置着的,如果教练的存在会影响选手的各项心理,江鹤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带好这个队,他跟程宁聊了一下这件事,对方居然并没有感到诧异,而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妈的,你别这么看着我。”就像看个诱拐花季少女之后又概不负责的猥琐叔叔。
“你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这他妈能知道个锤子。”
“基地处着上上下下就几个大老爷们,喜欢男孩子也不奇怪。”
“那也不能喜欢我吧?我可是他哥。”
程宁耸了耸肩,他要是能懂这些小孩想的是什么,还用得着每次都被先进的话题给淘汰吗?
“那你预备怎么样?”
“这种状态肯定是没办法正常训练了,但是流年是个好苗子,我希望FB可以好好培养他。”江鹤点了支烟,但是没吸,只是夹在手指间让它慢慢烧干净。
“那你的意思是?”
“实在不行我去带二队。”
程宁轻轻叹了口气:“也只能先这样了。”
江鹤耸了耸肩,倒不觉得可惜:“我反正是个退了役没什么价值的老人了,去二队也不是不行,多带几个好选手发挥一下余热。”
“我找时间去跟他聊聊吧,最好还是你来带一队,现役没什么教练有你这么熟悉我们四个的打法了。”
“那可别想这么多,香饽饽战队,别人早就把你们研究的透透的了。”江鹤把燃到尽头的烟按在烟灰缸里,然后起身欲走,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了一下,问道:“战队没有规定说不允许队内恋爱吧?”
程宁迷惑:“你?”
江鹤撇开脑袋,脸颊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原桓榷。”
程宁唔了一声,又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可以谈,但是要注意影响。”
江鹤骂了句操,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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