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过度，败好感。”
“楼上有病？灿宝儿在节目里说了是有个大学教授的朋友！”
“不是吧不是吧？真有人信一个高中退学的小混混有个大学教授的朋友？”
“我虽然也觉得人设立过了，但是没人发现这个弟弟巨他妈好看吗？”
“同意！精灵系美男！这种干净贵气的气质好少见！”
“我是清河大学的，他好像真的是陆教授的朋友，见过他们一起走……”
“水军来了？速度挺快啊，记得让原灿给你涨工资。”
“有些人就真的见不得人好吗？酸气顺着网线都熏到我了。”
“灿宝是招谁惹谁了，去听个课也这么多人酸。”
“……”
原灿翻着评论，浏览着热搜底下的骂战吧唧吧唧嘴。
“怎么了？”陆泽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腾出来揉了一把原灿的头发。
“我发现我最近好像变成热搜体质了，之前明明是个小透明来的。”原灿摸着下巴，“好像自从跟你接触多了以后，难道你就是我的幸运星？”
陆泽好奇的问道，“上热搜有什么好的，会被骂。”
原灿无所谓的关了手机，“骂呗，骂又骂不掉我一块肉。不过其实我也不愿意出名，去找你都要全副武装了。”
“那你可以退圈。”
“那可不行！”原灿想到自己要给陆泽挣出个生物实验室的目标，打了鸡血似的，“赚钱很重要的！”
陆泽含着笑意，“小财迷。”
原灿轻轻哼了一声，趁着等红灯的间隙飞快的亲了一下陆泽的脸。
陆泽刚把车驶进车库，原灿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您好，是原灿先生吗？”
原灿被对方严肃的口吻唬的一愣，“是，请问您是。”
“这里是清河第一附属医院，您的母亲田丽跳楼被送到了医院抢救，麻烦快点来医院处理一次相关事项。”
原灿愣在原地，脸上的笑意褪的一干二净，“跳楼？”
“是的，病人状况很不好，麻烦您尽快过来。”那边挂了电话。
“怎么了？”
“我妈……跳楼了……？”原灿茫然无措，双眼黯淡无光，声音颤抖着，“陆泽……”
“在哪？”
“清河第一附属医院…”他机械的回答，大脑还在缓慢的运转，眼泪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滚滚而出。
陆泽气场凝固下来，飞快的倒车，向医院飞奔。
医院和原灿之前的住处不远，路上袁峰也打了个电话过来，语气里全是焦急，“网上都说你妈跳楼了？真的假的。”
“真的。”
“什么！哎呦，这叫什么事儿啊，现在什么情况？”
“抢救。”
“你呢？”
“医院路上。”
“好，那你先好好处理，叫上强子帮你，网上的事情交给我，你……算了，有事随时叫我。”
“好。”
原灿麻木的挂了电话。
陆泽看着自家小朋友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狠狠的握着方向盘一路超车。
“注意安全。”原灿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车流，缓缓吐出几个字。
陆泽本还想闯红灯，原灿的一声令下，他立刻踩了刹车。
两人跑进抢救室，正好一个护士出来，“是田丽家属？”
“是。”
“病人从五楼跳下来，多处骨折，内脏受损，头部撞击严重，做好心理准备。”年轻的护士说完，给原灿签了一张病危通知书。离开时还用小声但刚好原灿能听清的音量骂着，“呵，还明星呢，能逼的亲妈跳楼。”
陆泽迅速抬手捂住原灿的耳朵，锁着眉头瞪着护士的背影，“别听。”
他这才注意到周围竟然坐着的人都在拍他们，有的用手机，有的是专业的摄影装备。医院不让大声喧哗，狗仔们敬业的默默录像，心底抑制不住冒出一点戾气。
陆泽把满脸泪痕仍然在发愣的原灿扶到一边坐下，一个一个找上录像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竟然都被他劝走了，周围顿时清净不少，坐回到原灿身边，笨手笨脚的安慰，“会没事的……”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的嘴是那么的笨，连安慰人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把原灿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希望能用这种方式传递给他一丝能量。
“陆老师……”没人在意原灿的称呼，只要他愿意说句话，陆泽就谢天谢地了。
“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
“怕的，我怕的。”原灿呆滞的流着泪，“是我的错，都是我害得她……”
他双手捂住脸，语速很慢很慢，带着强烈的悔意、自责与恐惧，“我不该不理她，不该不接她电话……我应该给她钱的，两百万我给的起的……都是我的错，我明明都帮她查过了，赌债可以不用还的……我不怪她了，我只是生气，气她曾经抛下过我……我应该发现的，我应该发现她的精神状况不好的……我都已经帮她联系律师了……是我害了她……为什么不等我……”
原灿语无伦次，到后来语速越来越快，眼泪滚珠子似的地往下落，很快就打湿了整张脸，一抽一抽打着哭嗝，额头都哭出了汗。
陆泽心都要碎了，他恨不得自己去替田丽躺在里面，或许原灿也不会这么伤心，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用苍白的言语安慰，“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会没事的……”
“怪我的，我太狠心了……我是凶手……”
“不是的，你不是。”陆泽的脸色很冷，眸光却是温柔到极致，双手捧住原灿的脸，强迫他看着他，目光坚定语气强硬：“这是意外。你不是凶手，原灿，你不能这样欺负我的宝贝。”
原灿闭上眼，瘫倒在陆泽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