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碗筷碰撞的声响断断续续传来，偶尔还能听见突然放大的笑。
这个情景与想象中的某种场景相差很大。
但。
他还是轻轻把那小绒盒从口袋中慢慢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嗯？”
白柠放下手，人往后靠。
她眼中流动着一些情绪，配合着天花板上细碎的小灯——有一种欲语还休的意味。
慕清明这三个字怎么都与胆小沾不上边儿。
在别人眼中，他更是惹不起的代名词——偏偏遇见白柠，他就像一只随时能缩进壳中的小乌龟。
永远掌握不了主动权，永远无法坚定地、偏激的去追求某些事情。
他好似永远，只有听她话的份儿。
——但这种感觉，慕清明并不觉得有什么。
他只是怕白柠不理他，想要丢下他罢了。
“……可以吗。”
他准备了很久的那句话说不出口，顿了半天，只能狼狈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四四方方的小绒盒被打开了，里面那只银色戒指那样耀眼。
小银环儿上没有其他装饰，简单又大方。
就像是慕清明这个人。
他连一句完整的、为自己加分的好话也说不出来，张嘴就这样不客气的问她可不可以。
白柠含笑看他许久。
——慕清明的耳朵红透了，连带着脖子、脸。
手指上关节处不知是碰到了哪里，也红红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着，慕清明额上的冷汗渐渐冒了出来。
他指尖僵硬着，不敢往后缩一分，更不敢往前再递一分——他不想让柠柠觉着，自己是在逼她。
直到小酒馆老板端着空盘子路过，见她们二人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就这么硬生生发呆。
老板疑惑的看她们一会儿，小心的出声问：“呃，需要菜单吗？”
这是贾导的朋友，来了有三四次了，老板认得脸。
——贾鑫也跟他说过，这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关系非常亲近。
看看桌上的戒指，又看看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他决定混一个小助攻。
“我们现在搬出了一个新的情侣套餐，只要出示合照，就能免去60%的消费额。”
老板绞尽脑汁，“还送玫瑰花束和特调的玫瑰花酒哟~”
——后厨里还有没用完的玫瑰花，花酒是他私人珍藏。
“……”白柠挑眉看去，“合照就可以？”
——哎，这么好看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眼神这么吓人……这么有压迫力？
老板硬着头皮：“那种亲密一点的合照，搂搂抱抱什么的……最低要求。”
白柠歪头想了下。
慕清明还捏着小绒盒不放手，目光无措的盯着白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