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自告奋勇地任路许抓着自己的手,摇了摇示意路许安心,主动带路。
路许主动牵手竟然得到了回应,耳朵边仿佛有一只叫nancy的小鸟扑腾着翅膀,卷着羽毛和阳光一头撞进了他心里。
他想好了,不管江乘月准备拿那20块请他吃什么,他都能夸上两句。
夜市、江边的小吃街或者路边摊,他突然都不觉得讨厌了。
江乘月嘴巴没闲着,叽叽喳喳地跟路许讲这条街的历史。
两个人拐过了一个路口,停在了一家四川麻将馆的门前。
路许:“???”
“路哥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江乘月说,“我给你表演个变现。”
路许:“……”
江乘月花了五十分钟,坐在麻将桌旁,把20块变成了200块。
路许提了两杯市场助理送来的黑咖啡和气泡水,皱着眉走进麻将馆时,刚好看见江乘月退倒了桌上一排绿白色的小方块,指着对面一个人说:“哈批(四川话,笨蛋、傻瓜的意思)!你这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给钱!”
“happy?”路许听得直皱眉。
这么高兴?
江乘月把他扔在外边,不让他进来,自己玩这么开心?
“啊,路哥!”江乘月瞧见他进来,立刻站起来挥了挥手,“我不玩了。”
麻将桌旁的人原本还在劝他再来,怕他见好就收,一回头瞧见门边站着的路许。路许的身高来自于他那个德国爹,麻将馆的门楣还比他矮了一大截,他迈步进来的时候,略微低了头,不爽地看着周围,像是大夏天里的一根冰棍,全身上下都在冒着冷气。
不管是棕色的头发还是蓝眼睛,都和麻将馆里的市井气息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娃娃是四川人吧,这麻将打的,下次还来啊!”有人招呼。
“不来了。”江乘月笑着拒绝,推着路许往外走,“走吧路哥。”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把你那20块变成200块?”路许没有笑,蓝眼睛沉沉的,像遥远的冰海,沉着亘古的思绪。
“嘘。”江乘月没察觉到他不高兴,因为兴奋和紧张,脸颊微微红着,闻言,江乘月略微踮脚,食指抵在路许的唇间,“路哥别告诉我妈我打麻将了,路念阿姨也不能说!”
路许身上的冰棍味儿散了,变成了男士香水后调的青佛手柑味。
他不怎么上心地笑了声:“为什么?”
江乘月:“额……”
江乘月初中那会儿比现在皮,曲婧常年在海外,家里没人管,他跟着高中部的学生们蹿了几天麻将馆,本来只想当个观众捧场,奈何天生对计算游戏敏感,差点混成了成都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