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乘月今晚带他在人群中走了一遭,的确让他有了点不一样的想法。
奢侈品靠价格同普通消费者拉开壁垒,Nancy Deer作为奢侈服装品牌,在品牌运营上也会有同样的思路。
只不过,现在的路许在想,他真正想做的奢侈品牌服装应该是让消费者发自内心喜欢但可望而不可即的,而非单纯地用采用大品牌套路用价格和配货去pua消费者。
不得不说,虽然审美水平为负,但江乘月的确送了他一个惊喜。
路许摇着头笑了下,把软尺折了几道,搭在了塑料模特的肩膀上,怕太晚睡会影响了江乘月,于是直接上楼了。
江乘月在听学姐付悠然发来的语音。
“学弟。”付悠然说,“我建议你们改改队旗,这个logo相对于旗面来说太小了,而且过于秀气,没有摇滚乐队的感觉,你们在音乐节现场没有优势。”
乐队队旗的logo,是江乘月自己胡乱画的。
浅橘色的漆面上画了几只黄色的小蝴蝶,和红色小花瓣。
“这年头,乐队旗都开始内卷了。”江乘月坐在地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路许在楼梯口就听见付悠然的那句语音了。
这么晚了不睡,还和女生聊天。
他在门边站了两秒,随后就听见了江乘月的说话声。
江乘月的本意是抱怨,听在路许耳边就有点亲昵的意思,路许当场就皱了眉,进门时说话的语气也算不上好。
“我的旗丑吗?路哥。”江乘月问。
“丑。”路许毫不留情地说,“像是你乱放辣椒面的番茄炒蛋,我幼儿园时就不涂这种简笔画了。”
江乘月:“……”
江乘月大受打击,哭丧着脸,把宝贝了一晚上的乐队旗给扔到了一边。
说丑就算了,路许还又凶他,沮丧翻倍了。
路许计较江乘月这个点听女生的语音,原形毕露地刺了两句,装模作样地捧着书看了15分钟零29秒,才发现手里的《百年孤独》是倒过来的。
他转头想和江乘月搭话,却发现江乘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江乘月喜欢蜷着身体睡,像一只没什么安全感的小动物,路许知道他在写编曲的晚上会吃褪黑素,因为那些鼓点和音符会因为兴奋让他睡不着。
江乘月大概是累了,卷着被子,呼吸声均匀,嘴巴微微张开了一条小缝。
这栋路家祖上留下来的住宅卧室很小,盛夏时空调的冷风刚好吹在江乘月躺着的位置。
江乘月无意识地卷了点被子,往床中间的位置挪了挪。
但他心里始终有条标尺,像是把路许初来乍到时对他的排斥给刻进了骨子里,怎么翻身都只守着自己那一小块地方,不会越过床中间的“三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