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许亲眼见过很多次了。
所以除却设计作品外,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特殊对待的得意——
他把刚才对着宋均放过的厥词都抛在了脑后,直接问:“在哪?”
“路哥。”江乘月说话时带着点鼻音,“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再回。”
路许刚刚起了点苗头的得意又被摁回了摇篮里。
“都这么晚了你还打算去哪里?跟你那几个朋友出去混?”路许说,“我明天很早就要出门,你太晚回来会打扰我。”
Nancy Deer的人和他说话都是小心谨慎的,除了刚认识的那几天,路许很少在和江乘月相处的过程中出现有攻击性的情绪。
电话挂了没多久,路许在停车场附近刚要上车离开,看见了几张熟悉的脸,是江乘月乐队里的贝斯和吉他。
孟哲有点怕他,只是远远地跟他点了点头。
“江乘月没和你们一起?”路许问。
“嗯?”孟哲一脸莫名,“没有啊,他说他有事先离开了。”
司机看路许点了下头,面朝着远方沉沉的暮霭,蓝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路许的手机振了振——
江乘月给他发了个哈士奇捂眼睛满地打滚的表情包。
路许讨厌狗,但他绷着的脸还是放松了,冷笑了一声,开始想回去以后怎么教训江乘月。
江乘月抱着自己的宝贝鼓,揣着鼓棒,穿着路许给他搭的那身衣服,急吼吼地去医院挂了个急诊。
衣服是路许的,在候诊区等候时,他在凳子上垫了十几张纸巾,生怕给弄脏了。
医生竟然还是个熟面孔,他刚来这边时挂过这医生的号,巧的是,这医生也认识他。
“你看看你,都说了尽量别哭嘛。”医生拿酒精棉碰了碰江乘月眼睛周围发红的地方,“疼?”
“还行,可以忽略。”江乘月说。
他本身是很情绪化的人,却要被迫收敛着,哭都不能哭,偏偏他又经常被一些很细微的话刺激到。
“不疼不痒就不用管,莫得事,不管它,等个一两天就好了啊。”医生摆摆手说。
“一两天……”江乘月犹豫了,“那我吃点药能二倍速吗?”
医生没听懂:“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