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果安筠认定的事情,就算流着鲜血也要走完。那么多人看着她的笑话,她没有退路。
果安筠站在橙色面前,现在橙色内部动乱,左瑶怡不仅带走了部分客户资源,甚至橙色的流动资产也带走一部分。
“果总,您走算来了。左瑶怡在上面,咱们好多客户都被她拉走了。”满然赶紧跑过来。
“慌什么,气场最重要。你果总的王冠掉不了。”果安筠勾起嘴角:“跟我这么久,怎么就没学到我半点精髓。”
在创建橙色之前她是从零起步,现在就算再差也不会是负分。
怕什么,有她在橙色倒不了。
果安筠推门而进,动作优雅。左瑶怡正在收拾东西,见到果安筠进来连招呼都懒得打。
给弱者,不需要打招呼。
果安筠坐在曾经左瑶怡的位置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偷来的永远都是偷来的,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如果这么高调的离开只是拿来当炫耀的资本,终有一天你连炫耀的资格都没有。”
“你现在还有什么?樊黎舒离开你,橙色的大部分客户跟我走。果安筠,你现在只是一个空架子。跌入低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只有强者那叫跌入低谷,弱者本身在低谷。左瑶怡,你连跌入低谷的资格都没有。”
她果安筠骄傲的资本来源于自己,无论是硬条件还是自身,都是她骄傲的理由。
而左瑶怡呢?什么东西都是她给的,没有她,左瑶怡就是个废物,她左瑶怡有什么可豪横的。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过来来给你送礼物的。”果安筠打开蛋糕,她特意在公司旁边买了个大蛋糕,要最大的蛋糕才配得上左瑶怡的无敌大脸。
吵架多没意思啊,两个女人吵来吵去,她的时间可不是用来跟贱人吵架的。
“送你的蛋糕可要好好吃完,毕竟是我的心意。”
蛋糕狠狠扣在左瑶怡的头上,精致的妆容立刻花掉。甜腻腻的奶油弥漫在空气当中,办公室的门口全沾满了蛋糕。
果安筠一字一顿道:“祝你的新公司开业大吉,祝你能走远一些。”
“啊……果安筠,你……”
“也许鹰会跌入鸡群,但鸡永远飞不到鹰的高度,你再怎么挣扎你只能是鸡。”
说完,果安筠离开。她必须骄傲,她没有退后的资格。她身后有那么多员工,她要怎么后退?
“叫保安,把上面那个女人给我扔出去,橙色不需要垃圾。”
满然点头:“是。”
果安筠有些累,不可否认这些天没出现在公司她有点想躲避这件事。被最重要的两个人背叛,那种疼痛尤汐澄一直埋葬在心里的最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敢窥探。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果安筠望向被拖出去的左瑶怡。她听不清左瑶怡最里面说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总,我们……”
“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说,我下午还有别的事情,拜拜。”
工作嘛,明天再说好了。前几天约好要去做个美容,好不容易约到的可不能因为工作就不去了。
她不会为任何人难过,那些能让她难过的人都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
无论是十年的闺蜜还是三年的男朋友,这都没关系。
人心就这么大,能装进去的东西也就那些,有的人要进来,有的人就要出去。
果安筠把玩着车钥匙,走进地下车库。
哎呀呀,等一会儿做完美容可以去旁边的港式餐厅喝个下午茶,还有时间逛商场买几件新衣服。如果没有左瑶怡的打扰,那是完美的一天啊!
“铃铃铃……铃铃铃……”
“你在哪?”
江淮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声音凉凉的。要不是果安筠习惯这冰凉的声音,一定能被江淮安镇住。
“在公司,不过马上要走了,有事吗?”
“你说好留出下午时间的。”
“留什么时间……啊!”
果安筠想起来,早上江淮安千叮咛万嘱咐今天去领结婚证,那时她还在睡觉嫌弃江淮安像个小老头一样吵她休息。
“我忘记今天我做头发,一会还有去做SPA,我都预约好了。”果安筠吐了吐舌头:“你今天不工作吗?开会什么的,平时不是很忙吗?”
哎呀妈呀!忘记了忘记了,她这个脑子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
“你什么时候领结婚证?我等你。”
“结婚证什么的以后再说呗,我这个很难预约的。”果安筠忙着做头发不以为然:“你又跑不了。”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我挂了,我正在开车。”
总之,江淮安就这么被放了鸽子。
向来都是他规定时间,只有他晚到的份儿。只有果安筠,一次又一次在他生命里迟到。这都没关系,但是这么大的事情,领结婚证这种事怎么可以随便迟到。
他推掉一整天的行程,包括下午的会议。今天就在等着果安筠,等她的电话,到下午三点都没有她一个短信进来。
江淮安拿着两个人的户口本坐在车里,脸色冷到极点。
车里的空气逐渐凝结,小小的空间里氧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季特助坐在车里面一个字都不敢说,甚至呼吸都不敢呼吸。
江淮安发怒起来很可怕,光是那个眼神就能杀人。别看他们董事长才二十四岁,却比一个四十四岁的人手段更凌厉,比老一辈人手腕更果断。
“回别墅。”江淮安冷冷吐出这三个字。
季特助巴不得立刻送这位爷回去,好让他脱离这个狭小而又冰冷的空间。
油门踩到底,半个小时的路,季特助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别墅。
“江总,到……到了。”
“车放这,你回去。”江淮安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某个特助欲哭无泪,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他啊。这么远的地方,他又不好打车,要走好一公里多才能找到能打车的地方。
他怎么这么难呢!
“季特助,你怎么在这里?”江管家刚浇完花,拿着浇花壶:“脸色这么难看。”
“你放心,你更惨,因为安爷脸色更难看。”季特助拍了拍江管家的肩膀:“您这个老人家多保重吧。”
“哦对了,自行车借我。”
他没车,骑自行车回家不行吗,就当锻炼身体。好好锻炼,强身健体,每天运动每天快乐。
季特助强颜欢笑,身后江管家也强颜欢笑。
每次季特助骑自行车走就是证明没开车离开,没开车就是他们安爷心情不好。
季特助好久没有骑自行车回去了,虽然季特助很惨,但他也很惨好不好。江淮安心情不好,家里的整个气压都会很低。
“安爷,张婶儿做了晚饭,我给您端上来。”
“不用了江叔,您早点休息。客厅的灯关上,谢谢。”
“可是您不吃饭胃怎么受得了,您的胃本身就不好……”
“她都不心疼我,别人担心有什么用。”江淮安自言自语,他的心脏真的很疼很疼,那是让他难以承受的疼。
从喜欢果安筠起,从被她的笑容和执着吸引后,好像他再也做不到和果安筠平起平坐。
习惯跟在果安筠身后,习惯听她说一些明明觉得无聊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习惯果安筠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胡作非为。尤其是果安筠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小人得志的精明,他也觉得可爱。
先喜欢的人,喜欢多的人注定是输家。
他输得一败涂地,从一开始他唯一输过的人就是果安筠。最可笑的是,果安筠什么都没有做。
江淮安有些疲惫,他这双手握得住权力,掌控得了人心善变,他可以预测未来的股市,甚至可以控制身边每一个人。他唯独猜测不到果安筠的想法,甚至不敢随意窥探。
江淮安坐在家里的客厅,灯也没开。就坐在这里等果安筠回来,身边的气压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