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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批下来,申请结婚没有通过。看到那张纸写着“不通过”这三个大字,鹿丞气得把东西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他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审批,等来的是这三个字,他能不生气吗!
“鹿丞,你先别急。”肖良哲按住鹿丞的肩膀:“这个事儿目前……”
“我要退役。”
“鹿丞!”肖良哲低吼,一巴掌往鹿丞后背上呼,这一掌一点都不含糊,力量速度堪称完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鹿丞差点喷出一口血,他捂着胸口也同样虎视眈眈盯着肖良哲:“犯错的又不是九儿,凭什么?”
“不凭什么,就凭是军|人。你算你退役,别忘了军|人还有保密条款。该不能做就是不能做,何况你以为你想退役就退役呢?”
不能退役,不能结婚,烦死!
鹿丞盯着肖良哲,那眼神想要把他撕碎似的。
这给肖良哲气的,都什么时候了,鹿丞还意气用事。不当军|人就能解决了?所有事都这么简单的吗?
以为军|人是什么,说不干就不干?
“我会想办法,叶沂南和叶九没有血缘关系,可以从这点着手。”肖良哲坐下来,喘口气:“你真是气死我,我刚才怎么没一巴掌呼死你呢?”
鹿丞有些别扭,忍了好几次才缓下怒气:“有戏吗?”
“放心,老子不会耽误你结婚生子。耽误几天你都要撂挑子不干,哪敢多耽误。”
“我不是……”鹿丞皱眉:“我就跟叶九好。”
肖良哲还想发脾气,听到鹿丞这么说都被气笑了。现在哪有人表白直接说:“处对象”,“我就跟你好”。
就是他这个老头都不会跟老伴儿这么说,鹿丞这啥啥都不会,一个楞头小子。叶九多好一个孩子,温柔善良,受男孩子喜欢。
也是从小被表白到大,拒绝的人没有一车也有一筐。
就鹿丞这样的,叶林溪咋看上的?
鹿丞没在发脾气,只是盯着垃圾桶里的纸,非常生气。他满怀希望,准备拿着单子跟叶家提亲去。
商量婚礼,讨论婚纱,该大办的都大办,他都想好了。
然后,就被卡在这里。
“改改你的脾气吧,动不动就生气。再跟叶九发脾气,她该不要你了。”
“乱说,她不会不要我。”
肖良哲笑了,拍拍鹿丞的肩膀:“这时候才觉得你像个大小伙子,原来什么都不在乎,一点就着。一晃这么大,都在我这儿申请结婚了。”
“有吗?”
“有,我当时可烦你了。就怕一个孩子变成失足青年,勉强把你带进来。”
鹿丞回去之后情绪不高,回来就坐在沙发上,叶林溪做晚饭都没有向平时那样去拿碗。
叶林溪也不知道鹿丞一大早兴高采烈干什么去,下午回来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总之,出去和回来的两种状态简直是个极端。
大狗狗不开心了,耳朵尾巴都耷拉下来。
“怎么了这是?”叶林溪走过来,赶紧给鹿丞顺毛:“吃饭都不积极了啊?”
“烦。”
“烦什么?”叶林溪坐在鹿丞旁边,没见过他因为什么事烦成这样,以为是很大的事情:“出什么事情了吗?还是部队需要你?需要你的话就回去吧,我没关系的。”
“不是,是审批没过,烦。”
哦……
这件事叶林溪料到审批不会过,当时没敢说,怕打击鹿丞。
现在鹿丞也被打击到,他很难过。
叶林溪趴在鹿丞肩膀上,揉了揉鹿丞的脑袋:“会有别的办法,其实只要我们在一起那一张纸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鹿丞抱拥着怀里的人,他嘴笨,说不上来有什么关系,很用力地强调:“我不管,就是有关系。”
“好好好,有关系。那我们先吃饭好不好?你陪我,一起吃饭。”
“嗯。”
好不容易将鹿丞哄好了,叶林溪轻轻叹气。
她跟哄小孩子似的,有时候鹿丞就这样。有些地方很成熟,是可以依靠的人,有些感情他有什么都不懂,需要别人手把手告诉他。
所有的脆弱都留给叶林溪,这样的感觉很好。
……
“初见,我们商量商量呗。”金景轩带着讨好地蹲在俞初见身边:“你吃水果,我刚切好的,都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牙签也摆好了。”
“商量什么?我说的话难道不是圣旨吗?”俞初见撇了他一眼,继续看电视。
八点档的电视剧确实不怎么好看,还不如看金景轩那张脸呢。不过俞初见忍着不去看金景轩,她都这么忍好几天了。
难得见到金景轩对她唯命是从,这几天她就是要好好当她的女王。
俞初见眯起眼睛,从果篮里随便挑出一颗车厘子,咬了一口。
嗯,甜!
大的车厘子就是甜啊!
心情高涨,吃天天的车厘子,此时的车厘子和心情都非常美丽。
金景轩瞅了眼俞初见,见她心情愉悦,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一鼓作气把想要说的话都说了:“是这样的,你看我最近这么乖是吧,我……”
“不乖,总出错。洗碗都洗不好,要你干啥?”
“哎,我之前都不怎么洗碗。”
金景轩有口难辩,咬着下唇,可怜死了:“您说的都对,我们女王大人说的都对。”
看样子,谈判失败。
哦,不是谈判。是他想要稍微夺回自己的一点地位失败……
男人啊,能屈能伸才是真男人。
他现在能屈,倒是伸啊!他伸不出来!
俞初见想了想,目前金景轩的表现都还不错,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行吧,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
“以后……我能不能不跪榴莲了?”金景轩连忙道,生怕说晚了俞初见反悔:“鹿丞都没跪,他也在家洗衣做家务,不做饭。他做饭不好吃,我做饭好吃。”
“哦,那你和鹿丞在一起去呗,多棒啊。”
“不要,那叶医生肯定会打死我。”
“所以还是跪榴莲好是吧,至少还活着。”俞初见拍了拍金景轩的肩膀:“你看,你现在还有个全尸。”
绕来绕去,还是逃不过跪榴莲的宿命啊。
金景轩深深叹气,他好忧伤。
家里的一整颗榴莲都被玩坏了,从此以后谁在他面前吃榴莲,他就能要谁狗命。
俞初见继续看电视,空余时间递给金景轩一颗草莓:“行了,坐沙发上吧。”
“得嘞!”
金景轩蹦到沙发上面,舒服!
他仰着脖子,又有些忧伤。
这是他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现在就像个外来的侵入者。一个霸占人家房子的小妾,俞初见才是家里的正主。
混成这样,金景轩表示很难过。
俞初见捅了捅金景轩:“我没想家暴你,就是生气。我喜欢你那么久,你还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找别的姑娘,想想就亏。”
“我认识你之后就没再找过姑娘,我发誓。”金景轩坐起来给俞初见捏腿:“我错了,我的错,以后不干了。”
“真的不敢了?”
“真的真的,比黄金还真。”
俞初见看着金景轩,却不知这句话里有几分真假。他们会很好吗?会很好的吧。
金景轩给了她,她就要,不给的,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