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斟手中的纱布卷掉到了地上,顺着他脚边滚到沙发另一头,拉出长长一道。
“你……”许斟心口揪紧,“什么时候知道的?”
……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是那张照片?”
商祈坦诚地点了点头,他本来也就是故意去调查的,“嗯,本来其实我就已经知道了一些,只是觉得没意思,并没有调查过,后来意识到有问题,干脆直接问了老夫人,那天在医院你离开去买饭,她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许斟久久没有出声。
“对不起……”
商祈捂住了许斟的嘴,“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我不想要听你道歉,而且这件事……你并不需要跟我道歉,如果哥哥实在觉得心疼,可以在其他地方补偿我。”
“滚蛋。”许斟瞪了他一眼,气氛顿时都被他破坏了,“好好说着正经话呢,你开什么黄腔。”
商祈抵着许斟额头闷声笑了,“我可没说是什么地方,哥哥你要自己想歪了的。”
许斟佯怒轻推开他,捡起纱布剪了重新给商祈将手包完,手指捏着角打结固定。
“阿斟,其实那些事情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在意他们。”商祈正反看了看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有点想笑,他忍住继续往下说:
“林娢死的时候我看见了,我没有出声呼救,内心甚至有点窃喜终于能够摆脱她了,商卓文死的时候是我亲手摘掉的氧气罩,目送他挣扎完生命的最后一口气,他们是伤害过我,但现在他们都死了,也不可能再伤害到我了。”
“哥哥,我小时候曾去找老夫人想要她抱抱我,但她忙着她的工作不愿看我,让人把我轰了出去,我又去找商卓文想要他抱抱我,但他嗤之以鼻骂我是杂种,我很难过地离开回到房间,想要林娢抱抱我,但她甩了我一巴掌,还将我按在了水中。”
商祈看向许斟,沉静平稳的眸子中泛起阵阵涟漪,他轻声开口询问:“哥哥,你愿意抱抱我吗?”
许斟扑进他怀中,眼角滚烫,“我愿意啊。”
……
许斟定了机票去尼古拉斯那里复诊,关于人格分裂的事情他还想再问问。
而且商祈……
很奇怪,许斟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好像现在的商祈跟前阵子的不太一样,具体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许斟就是有种……
有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