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北将他手里的内裤按下然后钳住他的下巴捏了两下,“你知道为什么妈妈洗过的衣服会留有妈妈的味道吗?”
沈浅折:“因为妈妈的爱在妈妈洗衣服的时候产生了化学反应,掺在了洗衣服里面?”
谢靖北咬着牙甩开他的下巴,“是因为妈妈为了节省少涮了两遍水!”
沈浅折满脸的不可置信,“是因为这样吗?”
谢靖北直接将床上的内裤又扔到他的怀里,“你再去给我洗两遍!一股子洗衣液味儿!”
沈浅折再次洗好出来的时候谢靖北已经睡着了。
今天的阳光清晰的过分。
他看着谢靖北半陷在枕头里的面容一时心动,走过去坐在床边低首轻轻阖目在他的眼睫尾处轻轻落了一吻。
此时此刻的幸福是连奢望里都无法想象的幸福。
就这样就好,往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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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靖北醒来的时候阳台上齐排的内裤正随风飘摇,这场景实在是有点儿......
他起身,将外面的内裤全都收了。
半点儿味道都没有剩下,洗的干干净净的,沈浅折确实是还挺厉害的。
也不知道沈浅折去哪儿了,谢靖北心里有点儿类似于失落的东西将他的胸口弄得涨涨的,他在套间里面环视了两眼,想起了放到抽屉里的那个还没有织好的围巾。
现在已经入秋挺久的了......
沈母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夏茗那边羊水穿刺已经做过了,孩子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
谢靖北挂了电话,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弓着一条腿倚在床上继续织围巾。
外面有人敲门。
“阿北!”
谢靖北手上顿了顿。
“进。”
安魏城推门进来,在看到谢靖北在做什么的时候脸上闪过惊诧。
谢靖北在他的面前却没有半点儿避讳。
“你怎么来了。”
安魏城空着手来的,皮鞋的边缘留着干了的泥,但是本市并没有下雨,也不知道从哪儿回来的。
谢靖北只打量了两眼就将眼眸垂下,手上却出了错。
他将脱了棒针的线孔一个个地重新穿好,略微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织着。
安魏城走过来直接在床边儿坐下,“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谢靖北面无表情,“前两天。”
安魏城看着他的手言辞停顿,但终究是问出了口,“你给谁织的?”
谢靖北也没有扭捏,“给沈浅折。”
安魏城的脸上略微沉了沉,“你也别太惯着他了。”
谢靖北抬眼又压下,觉得他语气中有点儿妒忌的意思。
从窗户那边吹过来的风有点凉,谢靖北就这么极其清醒地问出了一句话。
“灰蓝色,灰色偏深蓝色,比灰色要偏冷一点,有种冷峻而一丝不苟的风格,搭配白色的衬衫和藏青色外套,还有亮皮皮鞋,又会显得干练一些。”
安魏城微微睁目。
灰蓝色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嗯,好、好,灰蓝色......”
谢靖北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个极其平凡的一天,在这个没有任何特殊意义的时候,他就这么想跟十几年的固执和解了......
可能是因为今天吃的那口鸭脖子确实是不错,可能是今天白天的一觉睡的极为舒服,也可能是因为沈浅折将他的内裤洗的干干净净的......
他想让未来更加舒心点儿。
谢靖北将手中的棒针给毛线放下,从床上下来拿了茶叶,泡了茶递给他,“只有这个了,你可能会喝不惯。”
安魏城接过去后也没有送到嘴边,只是放在手里端着。
谢靖北也没有再管他,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觉得夜里可能会下雨,便将窗户给关上了。
安魏城端着手里的茶看着他的背影。
一道雷鸣闪过,直接在谢靖北冷白的侧脸上闪过一道亮痕,在那一瞬间,谢靖北错落有致的侧脸清晰的像是被时光标记了痕迹,以至于在很多年后安魏城还是能清晰地记住这一幕。
“还真是要下雨了......”
听到他的声音的安魏城这才回神。
“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有暴雨。”
谢靖北走过来掀开床上的被子翻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给沈浅折打了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