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靖北,好久不见......”
谢靖北看着他,许久没有在他这一声好久不见中缓过神儿来。
“乔赫,你跟沈浅折之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乔赫目光暗淡的带着些死气。
“你开车了吗?”谢靖北沉定地看着他,声音有些莫名的泛冷。
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有他在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沈浅折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跟他结了婚,为什么又在恰恰那个时候几年没见联系的乔赫突然回来,还有安魏城跟沈浅折熟识的关系,沈浅折跟乔赫最开始似乎本来就认识......
谢靖北看着乔赫开车带着他到了个无人过往的烂尾楼旁。
烂尾楼......
谢靖北坐在副驾驶上仰头闭目,“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是跟沈浅折有关是吗?”
乔赫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且问的这么直接。
谢靖北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对你做了什么?”
乔赫攥着方向盘情绪不明地笑了声,“沈浅折这人手段有多厉害不是你我能够想象的......你问他对我做了什么......他对我什么都没做,他就这么把我困在战场上,却偏偏让人护着我的命,他这种人......”
还真是够狠的。
沈浅折或许早就算到这一步了。
乔赫看着谢靖北,“靖北,你知道我怎么回来的吗?”
谢靖北眼神微颤,他已经猜到了。
乔赫眼中爬上了血丝,眼神却是死气沉沉,“因为他已经确定你已经爱上他了,靖北,你知道吗,对他而言,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就只是因为这样,你觉得可不可笑,我在那个地方每天挣扎着回来,等来的却是有一天你爱上了他,因为再没有必要,他把我放了......”
谢靖北将自己的手微微攥紧。
乔赫苦笑着,情绪明显变得有些压抑激动,“凭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你,凭什么!靖北,凭什么!”
谢靖北脑海中浮现出沈浅折放到自己领带处的手,想到他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沈浅折说:你其实喜欢过他的是吧......
“乔赫,我喜欢过你的......”
只是十八岁的他们没办法有个结果。
乔赫的眼泪从瞪大的眼睛里砸了下来,双手颤抖不止。
“是我一直都没有承认,”谢靖北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儿,“是我......我故意的,在当年在发现你对我可能有那个心思的时候我......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我想到我阿叔......我......”
“我故意当着你的面儿找女人,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可是我又害怕......我当年去看心理医生的事儿被人发到学校的论坛里,我性格古怪,我是个精神病......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谢靖北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是我一直装作不知道,是我麻痹自己说你跟我阿叔不一样......乔赫你知道吗,在那段时间里,我是恨你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为什么你要对我有那种心思......为什么你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人,又为什么在我被折磨的几乎要发疯的时候你却跑了......”
“凭什么在七年以后你能若无其事的回来......”
“为什么你让我觉得那些年的挣扎只是我荒唐的错觉......”
“是我不对是吗,是我在吊着你......你受不了,你跑了,是我咎由自取......”
沈浅折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
乔赫抱着他泣不成声,谢靖北眼神却有些空洞漠然。
“乔赫,当年的那个孩子是沈浅折对不对,你早就认识他了......”
“在那条巷子里,我倒在地上,他穿着那个臃肿可笑的羽绒大袄,就在我跟前儿哭,然后你来了,你替我挨了一刀,救了我的命,那他呢乔赫,当年他去哪儿了......”
“你早就认识他对不对......”
谢靖北想象着当时自己言语讽刺地告诉沈浅折,说在他的心里他根本就比不乔赫的时候沈浅折沉默的样子......
谢靖北不知道当年同样待在那个巷子里的孩子就是沈浅折。
他跟沈浅折说,是乔赫救了他的命......
可是当年那个被人拖拽起来砸在墙上的孩子当时就这么什么都做不到地看着他......
当年沈浅折只有九岁......
九岁的孩子懂得什么是喜欢啊......
在他七岁的时候他拿着他祖母为了折下来的玫瑰要送给他,九岁的时候跑到他的身边儿要保护他,十九岁时他再次霸道地闯入他的生活,心机深沉,步步为营,却又小心翼翼,惶恐不安地讨好着让他爱上他。
“乔赫,我跟他结婚了,我们有了两个孩子,我已经打算跟他生活一辈子了,算我自私,不管对不起谁,我都不想有半点儿对不起他。”
“跟你,如果做不成朋友的话我们这辈子就散了吧......”
谢靖北能感受到乔赫的颤抖,却还是将他推开。
“关于沈浅折对你做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代他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