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哥哥，我给你止血
1917年，龙海远郊乡下。
砰砰砰——
震天响的枪声让初夏时节的乡野动荡不安。
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慌不择路地逃奔。
后面，几十个持枪的黑衣人狂追不舍。
竹屋。
荣晔躲在灶台后面，嗬嗬喘气。
胸口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白衬衫，触目惊心。
他闭眼歇口气，睁眼时心神一震——
面前站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奶娃。
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奶娃穿着青色粗麻衣裳，外面套着藕粉色坎肩。
浓密的黑发梳着两个蓬松的如意发髻，圆嘟嘟的脸蛋镶嵌着一双黑琉璃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会说话。
她个子不高，脸蛋和身上有点婴儿肥，很好捏的软萌奶团。
荣晔连忙把她拉过来，“嘘”了一声，要她不要出声。
奶娃乖巧地蹲在他身旁，看向前方。
“在那边，快追！头儿说了，一定要杀了他们！”
黑衣人顺着血迹找到乡野深处的竹屋。
头领举着枪道：“他们一定躲在里面，给老子炸了！”
两个黑衣人正要扔出手榴弹。
突然，一个奶娃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走来。
荣晔没料到她会跑出去，想拉她回来，已经来不及。
希望这女娃不会有事。
其他三个少年分别躲在边上的草垛和水缸，盯着那个奶娃。
那个头领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个坏人。
看见这个萌萌哒的奶团，他有点不忍心。
“小姑娘，这里危险，快走快走。”他粗声粗气道。
“这是我家，你要炸了我家吗？”奶娃的声音软软糯糯，根本不怕眼前这位极度危险的杀人头领。
这头领头一回被一个奶娃萌到了，耐着性子问：“四个坏蛋藏在你家，我来抓坏蛋的。你看见那四个坏蛋了吗？”
她摇头，眼里闪着童叟无欺的真诚，“我家没有坏蛋，哦……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和跑路的声音，好像往那边去了。”
“真的？”
“骗人是小狗狗。”
那头领想了半瞬，一挥手，率领手下飞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