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
“小姐,刚刚有人来报信,客栈里那位公子发热了,情况不太好。”锦绿急忙说道。
初澄皱眉,现如今她也无法出府。
“你再让他们先去找大夫,明日我去看一看。”
“已经找了,大夫说是没办法,要靠自己撑过去。”
“不是说没有性命无碍吗?”初澄有些着急了。
“不知怎么的,喝了药后就这样了。应该是同体内的毒起冲突了”
“庸医!”白天还说着无事,晚上就这样,初澄忍不住嘟囔一句。
......
初澄在院子里焦急的来回踱步,她虽然想出去看他,但这怎么出去啊。
“锦绿,我们有办法偷溜出去吗?”
“啊?怎...怎么溜。”锦绿看了眼周围,“小姐千万不要说这种话了,夫人本来就盯着小姐,这要是被别人嚼了舌根,还不知要怎么罚呢。”
初澄被锦绿点醒,他们只是萍水相逢,无缘无故,她能救他便已经仁至义尽。没必要为他犯险。
心里的急切被压下去,最终摆了摆手:“那只能看他造化了。”
她虽然不忍心看着一个生命在她面前消失,但她也无能为力,毕竟自己的处境摆在这里。
.......
竖日清晨,初澄便心神不宁,还是打算去看看。
虽然她在宋家不受宠,但也算有好处,行动不会引人注目,没人在意她去哪里。
初澄穿了一身鹅黄小袄,下身绣边襦裙。在冬日中,整个人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两个人赶到客栈,小二一见到二人,立马迎上来。
“二位小姐,你们可算来了,那公子昨晚可吓死我们了。”
小二说罢还用手拍拍胸脯,表作惊吓状。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初澄赶忙追问。
小二有些兴奋的提高嗓音:“嘿,这公子还真是个福大命大的,那高热他硬生生扛过去了。”
初澄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小二自言自语。
“昨晚上吐那血都是黑的了。”
“......”这大喘气她可受不了了。
初澄不再啰嗦,直接上楼。
那人还像昨天一样躺在床上,走近细看,脸色好像红润了些。
可能是把毒血吐来了的原因。
安排好锦绿在门口看着,初澄走进床边。
盯着床上的男人,心里还是欣喜的,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心里那个好动的性子又冒了出来。
初澄本身就是个活泛性子,在江南时尽管祖母对她一般,府里也很冷清,无人陪她玩。但是旁边小巷有个很好的爷爷。
那个爷爷会的很多,木雕,糖人,风筝,好玩的没断过,初澄小一点的时候总偷跑去玩,被祖母捉到罚她也没改回来。
稍大点之后也学着收敛自己的性子,因为人都说姑娘要稳重。但是没人管着的时候经常暴露那好动的本性...
就像现在,看着男人光滑的皮肤,想起小时候在别人脸上画墨的时候,手有点痒。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
“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又说道,“你知道我为你花了多少银子吗?本来就没多少,现在还要养你......”
“你可要快点醒过来啊,我可不想白白养个小白脸。”
“不过,你这幅样子还真像个小白脸。”
就在初澄忍不住像再戳一戳他的脸时,男人的睫毛动了动。
初澄手顿住,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俯身凑近细看。
男人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没有预料的,一双浅棕色的瞳孔闯进初澄视线。
“啊——”初澄显然没想到这人就这样醒了。显然被吓到。
男人浅色眼眸由于刚醒来还没怎么聚焦,看起来还很虚弱。
初澄怔了下,旋即反应过来。
向门口喊道:“锦绿,快,快去找大夫。”
锦绿开门向里一看:“公子醒了?太好了!”便向外跑去。
“你..你感觉怎么样啊?”初澄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愧,试探的问道。
“...水”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哦哦。”初澄连忙给他倒水,端到他面前“你自己可以吗,还是我帮你。”
男人没有说话,用一只手费劲的撑起身子,半倚在床边,伸手接过水:“谢谢....咳咳...”
水顺着男人干涸的嘴唇淌进,喉结滚动几下。
“怎么样?好点了吗?”
男人点点头,随即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些许不解。
“你是谁?”
润完嗓子后他的声音好听了许多,虽说还有几分低哑,但也不似刚苏醒时。
“我叫初澄,是...”澄初一顿,不想摆明宋家的身份,话转一峰:“是你的恩人!”
男人面上疑惑更甚:“恩人?”像是在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初澄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对了,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初澄问着。
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像是在努力回想,几秒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
初澄不敢相信,再次问道:“你说你不记得了?”
男人看着她,顿了下,还是轻轻点头。
初澄往后退了一步,她不敢相信,这么离谱的事让她碰着了。
不,不对,重生这种更离谱的事都能发生在她身上,失忆算什么。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总不能扔了。
......
初澄咽了口口水:“那我怎么称呼你?”
看着男人小白花的模样,眼神上下打量他一圈:“那...我叫你......小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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