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绿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房门是关好的,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放在床尾的荷包拿了出来,交到初澄手中。
“小姐,这是换回来的银子。”
“衣裳换不了多少钱,也就这些了。”锦绿银子给了初澄,这才算放下心。
这些都算得上是小姐的救命钱,可不能马虎,就连这么会儿时间,她都怕丢了。
初澄掂量了一下,确实没有多少。
锦绿叹了一口气,说是逃出去,那有那么容易。
锦绿仿佛也能猜到初澄的心事,逃出去就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还要带着她和锦黛。
锦绿小心翼翼的问初澄。
“小姐,咱还走吗?”
初澄盯着手头上的荷包,语气尤为认真。
“锦绿,靠谁也不如靠我们自己。”
“你说那话中的虚无的承诺,能有几分是可靠的呢。”
所以,就算容允回来之后与她解释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可能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心中遗憾未了。
但谁又能说的准,以后发生什么。
初澄现在太清楚这个道理了,所以她才要做两手准备。
容允出了宋府,脸上的笑意才尽数消失。
初澄这个态度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
思来想去,能这样做的也就是朝华了。
想起之前朝华说过的那些狠话。
让他后悔吗?
容允冷笑了一下。
本来没有想对朝华做什么,这么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就算朝华说了一些不对的话,也到不了等他出手的程度。
握着木匣边棱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是朝华偏偏到了初澄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试图挑衅他的底线。
做错事情的人总要付出一点代价,容允冷漠的想。
但不能现在出手。
朝华留着还有用,太早动手,未必对初澄有利。
容允将那幅退回来的画展了开,铺在木桌之上。
姑娘娇俏的容颜在眼前出现。
仿佛是透过渐暖的江水与恰好盛开的桃花,朦胧之中,有人对你笑的温柔。
就连带起的裙摆都能看出用心之处。
若是旁人看去,定要夸赞几句姑娘的容颜,再说上几句画者画技的高超。
可偏偏,那人说不喜欢,画的不好。
容允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的。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进去。
所以,她说不好他要受着,说不喜他更要哄着。
容允手轻轻地放在画中人的眼睛处,抚了抚,带着点怜惜的意味。
就在打算收起来的时候,脑中一个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
容允大步走到画缸旁,开始翻找,想起什么,又走到另一边,在翻找些什么。
都没有......
“和风!”
和风闻声进门。
容允声音很冷。
“可有人进过我书房?”
和风想也不用想就回答:“没有,主子的书房就算打扫也一直是属下来做的。”
和风非常肯定,毕竟是书房,一直也都比较谨慎。
容允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查,看看谁的手这么长,能伸到我这里。”
......
晚些的时候,容允决定去找定北侯交代。
凉夜风忽起,仿佛说着今晚要翻天一样。
这件事容允已经准备很久了,但本来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或是等着事情查出来之后。
但今日之事让他觉得,与其一直拖着,还不如早日解决了好。
用完了膳,容允便主动开口。
定北侯抬眼看了一眼容允,表情淡淡的。
定北侯对容允的态度一直是比较冷淡,不不光是因为容允的母亲,还觉得容允既然是长子,就应该承担长子有的压力与责任,再往下说,就是觉得这个儿子不会出什么问题。
“父亲。”容允喊了一声。
“怎么?”
容允先说了最近的一些政事,两人交谈一番。
末了,定北侯问:“还有什么别的?”
容允顿了一下,看着定北侯。
“父亲。”容允顿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容允身体挺拔,与年近半百的定北侯在一起,突然对比明显。
定北侯皱了皱眉头,突然想到什么。
慢悠悠的出口:“阿允,你今年也有二十又三了吧...”
定北侯眯了眯眼,打量着容允。
“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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