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修士服的男人狼狈的趴在门框上,地上是他刚刚砸碎的花瓶碎片,推了推歪在耳朵上的金丝边眼镜,神父露出讨好的笑容:“陆,我昨天说得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下了一夜雨,这个破屋屋顶也就叮叮咚咚响了一整晚,一大清早就被人吵醒,此刻温嘉陆头痛欲裂,面色青白,看着面前扶着门栏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从枕头底下掏出了小刀和手枪,对他道:“你选一样吧。”
“陆……”
“手枪很好,不是吗?”
他朝他露出阴鸷的笑,“一枪毙命,干净利落,省得你一大清早出来活蹦乱跳。”
“我的小饼干吃完了,”
修斯委屈的说道,“我厨房里也没食物了……”
“那些跟你关系很好的村民呢?”
“我是正直的神父,怎么可以拿人民一针一线?”
温嘉陆沉默了一会儿,朝他举起了刀,“我觉得你还是早点入土让人来得高兴一点。”
作为这个小镇的土豪阶级,温嘉陆的厨房里可以称得上鱼山肉海,就算是这样贫困的小镇,只要有钱,照样什么都买得到。
跟需要维持“人设”
的神父不一样,温嘉陆过来就是度假散心的,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他都没有短自己的意思。
修斯在厨房里煎着鲜嫩的小牛排,自从他仅剩下的小饼干都吃完以后,他已经好几天没吃过肉了,此刻一边煎一边流口水。
“陆,我已经好久没有尝过你的手艺了。”
“陆,还有一片牛排,要不你来吧?”
“糟糕,锅烧起来了!”
当修斯端着两片烧焦的小牛排从厨房里灰头土脸的走出来的时候,温嘉陆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正在晒着清晨的朝阳。
他脖颈间那枚骨灰制作而成的吊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钻石。
修斯舔了舔嘴唇,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陆,我昨天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
合着眼的男人缓缓睁开湛蓝的蓝眸,睨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你那些胡说八道,能让我考虑的怎么样?”
“怎么是胡说八道呢?”
修斯据理力争,跟他掰扯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她死了以后,她就醒了?脑死亡的人,虽然确实是有一定可能性清醒,但是,不觉得时间太凑巧了吗?”
温嘉陆依旧面无表情。
“那个时候,如果醒过来的人就是她呢?”
修斯压低了声音,“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他们知道啊,你就这样把人送回去了,如果真的是她,那就是白白便宜墨逸琛了……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说的一切,都要建立在季青瓷是……”
“季青瓷就是喻柒柒啊。”
修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漆黑的眸子像是两颗能吞没所有光线的黑洞,令人心悸,“只要顺着这样的思维去想,一切就想的通了。”
“修斯,你真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