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过来……”
坐在地上的弟子一脸警惕与惊恐，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哪知龚长皋只是从他们身边走过，并未对他们动手，甚至未看他们一眼。
众人直愣愣地目送龚长皋离开，直至人影消失在目光所及范围，为首的弟子才大梦初醒。
“快去向徐师兄和邱恒长老汇报！”
“不用了……”
一名弟子呆呆地望着天空，因为那里的云海如潮起潮落般疯狂翻涌，两人凭空屹立其中岿然不动。
竟然是邱恒长老出山亲自出手了。
昔日的师徒，再次见面时已经变成了敌人，站在彼此的对立面，这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龚长皋望着对面的老者，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这一瞬间重合。
他盯着邱恒的眼睛，眼神中带着质问，眼眶酸楚苦涩的微红：“师尊，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尊了……俗话说，就算是杀人，也要让对方死的明白……现在你们如此大动干戈地对我，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过得稀里糊涂。
稀里糊涂地被追杀，稀里糊涂地成了魔族余孽，稀里糊涂地成了整个修真界的公敌。
这一回，他想知道为什么。
邱恒怒目圆睁，看上去已然是气急：“孽徒，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去吗？你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
“看在往日的师徒情分，别逼我动手，你自裁吧！”
龚长皋听到这句话，发出一声低笑：“自裁……蝼蚁尚且偷生，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自裁。”
“你……”
邱恒气得吹胡子瞪眼：“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今日就要清理门户了！”
“清理门户……你们这些大门派，还真是蛮横无理……我今日就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何手段！”
龚长皋此时垂着头，周身涌动着凌厉而阴冷的魔气，本来束起的头发也因为魔气喷发而披散开来，他慢慢地抬起头，眼睛呈现出诡异的猩红，眼神冰冷地没有一丝感情。
如魔神般俯视着邱恒，俯视着包围他的众人。
邱恒对上他的目光一凛，只觉仿佛被远古而来势必摧毁一切的凶兽盯住，就连脖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额头瞬间浮起一层细密冷汗。
这是……
仿佛想到了什么，邱恒瞳孔微缩。
“魔族余孽，竟然是上古传说中，害得修真界生灵涂炭的魔族之人……众弟子听令，随我铲除眼前这个魔族余孽！”
邱恒长老下令，众人哪能不从。
大家一阵面面相觑，随即咬牙拔出了腰间的兵刃，剑尖对准天空中的龚长皋。
邱恒冷声道：“众弟子听令，万剑归一！”
万剑归一是以强悍著称的剑阵，所有灵境门弟子必修的秘术，此剑阵汇集所有弟子手中的宝剑，形成密不透风的剑网。
随后所有剑影凝聚一起，形成强大数百倍的剑气，势如破竹般贯穿被攻击之人。
处在剑网中的人，会因万剑穿心而死，随即被利剑绞成碎片。
这也算是灵境门爆发威力最大的群攻手段之一，一般都是用来对付罪无可恕之人，没想到现在却要用在昔日的同门身上。
众弟子手中的宝剑飞上天空，密密麻麻地将龚长皋包围其中，剑尖流转着毕露的冷冽锋芒。
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将龚长皋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