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的性子霸道,像极了他父亲,你性子又软,我知道定是他惹你不高兴了,他头一回喜欢上一个人,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帮他说什么,只希望你……唉我不说了。”皇后叹气一般小声嚷了一句,“说得像我就是来求情的一样。”
叶白本以为皇后下一句就是要给帝衡说好话让他原谅他,没成想来了这么一句,他瞪圆了眼,不解。
皇后咳了一声,小声道:“阿衡走之前来我这里求助呢,说让我给他求求情,在你面前说些好话,叫你别再那么生气了。”
“我这个孩子,脾气臭的很,你能制住他,我高兴还来不及,他让我说好话,我可没说答应了,我跟你讲,你最好晾着他,晾久了他下次就不敢再惹你生气了。”
叶白恍恍惚惚地从皇后宫里回来,只觉得受益匪浅。
乍一听侍卫传话说拿来了帝衡写的家书,他思虑了两秒,哦了一声,也没说要去拿,转身就走了。
远在西北战营之中的帝衡可不知道自己娘亲到底给自己说了些什么‘好话’,他走之前尝够了叶白的味道才出的门,温柔乡谁不喜欢?现在他只想早早打完仗回到东宫,抱着他的小太子妃好好亲亲,打什么仗?拦路虎罢了。
那天晚上叶白实在热情过了头,好几次他看他都受不住的样子想要停下歇会儿,叶白却怒视着他厉声叫他继续,这不继续下去都不能说是男人!于是就彻夜狂欢直至天明了。
可是冷静下来,又觉得实在是怪。
怪,怪得很。
叶白原谅他了?
恐怕不见得吧……若真有那么容易,那他才是真开怀。
果不其然,等侍卫传来消息说前些日子快马加鞭的信件已经送到了东宫。
“太子妃听说来了殿下的家书,竟看也不看,只说知道了,随后就转身走了。”
帝衡闭着眸子颇为头疼:“他没看?”
“没看,接都没接……”
“知道了,下去吧。”帝衡让他下去,心里头那块不安的重石落了下来,他就知道……哪有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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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这已经是第三封家书了……您还是不看么?”秋生照往常那般呈上来帝衡写的信,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落在外边,字如其人,光看帝衡的字叶白就冒一肚子火。
他随意地指了个地方,示意秋生将信件放下。
秋生依他所言将信放到了桌上。
今日天气沉闷又阴暗,似乎大雨就要落下,他一贯不喜欢这种闷热的天,怡月殿的冰也快用完了,琢磨了一下,他问秋生:“母后那边我是不是几天没去了?”
见秋生点了点头,他从椅子上起身:“那我去找母后。”
“太子妃,见这天似要下雨,您还是要去么?”
“你带上伞,我们就去一小会儿,这里实在是热得很,我都睡不着觉。”叶白说着,放下手中的葡萄。
等到了皇后的陵水宫,刚踏进去,清凉之意袭来,已是八月初了,各个宫里的冰都用的勤,叶白不好意思再要,只好来陵水宫里躲阴凉。
他这几日困乏的很,没了冰,天气又闷,连午觉都睡不好,吃饭的时候胃口也不好,叫秋生看了急得不行。
“参见母后。”叶白恭恭敬敬地施了礼,抬头却看见皇后正笑看着他。
“平身吧。”皇后叫叶白起身,又给他赐了坐,有一下没一下地和他唠着家常。
正聊得开心呢,外边的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风起,天上也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打雷了。
皇后看了看天,转头对上叶白的脸,说:“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了,你……”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急急忙忙跑来一个小太监,猛地跪在大殿中央,头也不敢抬,只哆嗦着道:“娘娘不好了!西北传来消息,说、说……说太子殿下率军突围乌兰敌军,一时不查,身中利箭——”
“你说什么!”皇后脸色一变,猛地站起,刚想继续问,却察觉到叶白就在身边,于是转身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