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点点头,缩进他怀里闭上眼睛安心了。
好一会儿,帝衡见他没动静,知道他是睡着了,于是就着这个姿势坐在床边一直等叶白醒来,风宁已经提醒了他两次,叶白还没醒来。
“主子,再不走城门就关上了。”风宁站在远处小声提醒,虽然这两位一位是主子,另一位是主子宠爱的夫人,但是再怎么说也不能被美色耽误了啊,这若是传出去,当真是要坏了主子的名声。
帝衡仔细看着叶白,帘子半拉着风宁看不见帝衡的神色,只听见他的声音轻飘飘传进耳朵里。
“风宁,你留在东宫保护好他,若是出了一丁点差池,孤拿你是问。”
风宁听完不禁抖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不敢不从,小心翼翼地答是。
帝衡再等了一小会儿,见叶白仍是没有要睁眼的意思,无奈地笑了笑,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入到叶白梦中:“懒猫儿,我走了,等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小家伙。”
明知叶白睡着了听不见他却还要说。叶白在他身上别扭地换了个姿势,他也就顺势将他的头落到枕上,眷恋地看了两眼,帝衡转身。
也不是不能如叶白所言叫他起床,可是醒了以后又如何,又让叶白徒增烦恼罢了。倒不如就这样,没有分别,等他醒了说不定还会开心一点。
于是叶白睡醒了起来发现帝衡已经走了,气得他拧着被子骂,声音叫门外的秋生听见了,于是从外间敲了门,听见回复以后走进去。
“太子妃您今日睡得还蛮好啊。”秋生给他拉开帘子,笑眯眯看他。
“嗯。”叶白正气着呢,随意应了声。
走到外间的时候见秋生正一脸讶然地指着桌上那碗安胎药:“太子妃?这不是您的药么?莫不是凉了您没来得及喝?”
叶白动作一顿,看着秋生,不自然地点了点头。那碗安胎药他还没来得及处理,都怪帝衡扰了他的思绪,后面他把药随手一扔就放桌上了,然后就……忘了。
“您不早点和我说,我也好给您拿去热。”秋生皱着眉头端起了药。
叶白清了清嗓子,随意道:“现在既已搁置这么久了那就算了,拿去倒了吧。”
“也好,倒了奴婢给您重新熬一碗。”秋生笑着开口,“皇后娘娘吩咐了太医院给东宫常备些好药材,奴婢可都留心着呢。”
叶白看了她有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那你去吧。”
都怪帝衡!
远在路上疯狂赶路的帝衡并不知道叶白心里头是怎么在骂他,也好在他留了人在西北,不然的话,主帅驭严言不在,还不知军心得有多动摇。
一月以后,两军大战起,帝衡带领将士攻向乌兰国,一路向西,势如破竹。
与此同时,皇帝派人去洛阳抓捕柳伯山,究其原因竟是与西北敌国有勾结,禁军搜捕之时在柳伯山的宅院之中发现了大量兵器,而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混账!”皇帝猛地摔下手中的奏折,奏折哗啦落到地上,下面站着的官员纷纷缄默,不敢抬头。
“几百号士兵去抓他一个人都抓不到,朕不知那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陛下息怒——”众朝臣跪下大拜。
“息怒息怒,就只会说得好。”皇帝大怒。
“启禀陛下,臣听闻柳伯山有一侄儿,现已被禁军抓捕,柳伯山宠爱他这侄儿比亲子更甚,不若将之引作诱饵,诱他自己上钩?”
“爱卿此言不无道理,不过,此事还需商议。”皇帝的目光扫向下方,逮住一人,“朕闻叶国公的长子骁勇得很,不若此事就交到他手上。”
叶展言本打算安静地听他们说,想着这把火就任它烧,只要不烧到自己身上就行,没料到猝不及防被皇帝叫上了名字。
“啊?是,臣代长子叶明谨遵陛下旨意,必将此事做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叶展言本没反应过来,被身边的人戳了一下才急忙上前施礼谢恩。
今天这一出其实也是皇帝与帝衡早就商量好的,想着没抓住柳伯山起码把他侄子抓住,再用他那侄儿引出他个老匹夫。闹着一出其实也就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地把这个担子挑给叶明,算是给叶家的机会,也算是给叶明自己的机会。
等叶展言回到英国公府,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结结实实地长吁一口气:“儿啊……”
见他表情,叶明就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了,只点了头应他一声。
“祖宗保佑,陛下他,终究还是记着我英国公府的。”叶展言最忧心的就是有一天把祖上留下的基业毁于自己手中,皇帝虽然表面上对他们家和气,却也撤了叶明的官职,如今再用,不就是打算重用他们家么?
叶国公喜不自胜,连带着国公府上上下下都高兴起来,就差挂上红灯笼了。